回到桑斌家,他与宁雨,李俊军已经做了一大桌菜了。
宁雨开门,一把抱住何秋:“嫂子,好想你啊。上次的短剧爆了,好几家短剧公司找我拍戏呢。”
何秋实在受不了宁雨的热情,喊道:“松开,把嫂子勒死了啊。”
“不嘛,这么久没见,抱抱也不行啊。”
宁雨撒娇,在关爱里长大的孩子,表达爱的方法,也很直接。
李俊军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宁雨,让你嫂子休息一会儿,你来端菜,马上吃饭了。”
宁雨这才松开何秋:“嫂子,等会儿再聊。”
姑嫂处成了好闺蜜。
桑斌拿出了一瓶红酒,说:“姐,今晚我们喝点酒,太久没有好好聚了。”
何秋忙摆手:“不行啊,我们晚上还要赶回去呢。”
桑斌看看李俊军,做出重大决定:“哥开车,你就别喝了,我们喝。”
李俊军笑笑:“行,行,我看着你们喝,我喝白开水。”
宁雨拿了一瓶可乐:“也不能喝白开水啊,喝饮料吧。”
四人坐下,没有长辈,气氛非常的活跃。
桑斌放下酒杯,问:“姐,市长怎么说?”
李俊军和宁雨也安静了,都想知道一个结果。
何秋忍不住的笑:“不出意外,地皮的事没有问题了。市里直接拨地皮,以后我们医院属于市委管辖,与屈县长没有任何关系了。”
宁雨大叫一声:“嫂子,真的吗?我就知道能成,嫂子总有贵人相助。”
桑斌和李俊军也松了一口气。再次举杯,何秋也喝了一大口酒。
李俊军喝着饮料,笑意掩饰不住:“小秋去了一趟北京以后,成熟了很多。无论多难的事,处理起来都是有条不紊的。”
何秋微醺的看着李俊军,心里暗想,可不,本事多了,才有了底气。
当然,不能告诉宁雨和桑斌,免得吓着他们了。
宁雨大口吃菜,随意的问:“嫂子,其实我也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开安宁医院,都是垂死病人,护理起来很麻烦的。天天面对生命垂落,也很沮丧的。”
何秋拨弄着碗里的菜,说:“是啊,我们喜欢可爱的孩子,喜欢朝气蓬勃的少年,唯有夕阳西下之人,是最不待见的。可他们又是最痛苦的,嫂子只想让那些生命尽头之人,得到些许安慰。”
桑斌低声道:“犹如我的母亲,她最后的一束光,就是姐给的。”
一句话,把热闹的气氛,拉入到了沉闷中。
何秋抬眼看着桑斌:“你还没有从童姐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桑斌抽抽嘴唇:“那是我一辈子的痛,每次去看妈妈,总是无尽的悔恨。悔恨自己当时的那么无能,没有体会她的痛苦,以为有时间,等到毕业以后,再把她接出来。
“殊不知,我的无能让我失去了妈妈,那个温暖我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桑斌眼角有泪,何秋不知道如何安慰。
李俊军拍拍桑斌的肩,说:“人生总是有遗憾的,你幸福的生活,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桑斌擦了一把泪:“我特别理解姐开安宁医院,就算人生走到了最后,看着亲人微笑离开,也算是圆满了。安宁医院是安抚病人,实际上也安抚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