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不解的问:“周总,你怎么还不回去?不会也要住下来吧?”
周雨轩一笑:“我陪妈妈吃完午饭就回去的。”
何秋松了一口气,上官义不在家,她这个徒弟就是主人,如果周雨轩要住在这里,何秋可以借着徒弟的身份把他赶出去。
还好,他也挺知趣的,不然两个相互不信任的人,怎么能住在同一屋檐下?
周太太拉着何秋的手,在茶桌边坐下,真诚的说:
“小秋,我替雨轩跟你道歉。他年纪轻,说你打着阴阳人的幌子骗钱。其实,他哪里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多骗我一点钱。可惜,你和上官大师对我这个信徒,爱答不理的。”
何秋忙解释:“不是,周太太,我很喜欢你的啊。除了收徒弟这事不行以外,其余的我不都是护着你嘛。”
周太太微笑着:“谢谢你啊,这几天住在家里,我有频频失眠,看见雨豪用过的东西,不由得想起他。小秋,只有住在你身边,或者是寒水寺,才能踏实,才能睡得安稳。”
何秋是极能动情的,抿嘴一笑:“那你随时来嘛,只要你儿子不说我是骗子就行。”
周雨轩难为情的说:“误会你是我不对,可是这么神奇的事,不要说我不相信,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何秋,那些白狐都是你的手下吗?呜呜嚷嚷一大堆,都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当晚周雨轩看到的白狐,只是地府狐山上的狐狸魂魄,哪里是真的狐狸?
何秋不愿意提阴界之事,岔开话题问:“张兰的事,你们怎么处理的?”
周雨轩眼神一沉:“暂时停止了她所有工作。她与三叔牵扯在一起,也不敢真的报警。”
周太太眉眼间有些悲伤:“他三叔,跟着我们二十多年了。公司创建初期,他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当然,雨轩爸爸并没有亏待他,他是公司第二大股东。
“当初的亲情扶持,如今却把争夺权力摆到了桌面上。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与张兰有孩子了,三弟妹还蒙在鼓里呢。”
周雨轩扶着周太太肩膀说:“妈,公司的事,您别操心了,有我和爸爸呢。”
何秋喃喃自语:“有钱也有这么多烦恼吗?”
周雨轩接话:“做实业的人,基本没有快乐。就算是走路开车,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公司的事。
“有时候,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黑夜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然后再看着霞光一点一点的出来。那种孤寂和空虚,外人无法体会。”
何秋叹口气:“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何家村的咸菜厂被整顿的时候,就是如此。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不知道那些当官的要干什么?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只能在煎熬中等待曙光。”
周雨轩疑惑的问:“什么咸菜厂?你也开厂?”
何秋摇摇头:“我哪里有钱开厂?是我们何家村的乡镇企业。来北京之前,我是咸菜厂的厂长,县长开口就要股份,一年下来,就是六七十万啊。
“我傻傻的看不懂官场,县长暗中搞鬼,今天税务来查,明天消防来查。一缸一缸的咸菜,因为来不及进入无菌室,全部都倒了。一缸就有上千斤,那都是钱啊。”
不由得,何秋的眼眶红了,那一段噩梦般的经历,何秋从未忘记过。
周雨轩追问道:“后来怎么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