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一坐,跟个大爷一样。
黄家大儿子去问弟弟,弟弟说不认识。
又去问治丧小组的人,谁也不认识。
哎哟,这么看来,就是一个吃白食啊。
黄家大儿子拿上一盒烟,走到白衣老头身边,递上一根烟;“老哥,你面生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与我家老太太相熟?”
白衣老头抬眼,没有接烟:“黄立国,很高兴认识你。”
黄立国愣了一下,没有太多惊慌,他是县长,认识他,但他不认识的大有人在。
黄立国心中一动,莫不是有事上门求我帮忙?
不对啊,求我办事,你不上礼?
黄立国稳住了,温和的问:“老哥,你贵姓啊,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你?”
白衣老人呵呵笑:“免贵姓上官,单名一个义字。”
黄立国念道:“上官义?咦,这个复姓,倒是极少见,你是那个村的?”
上官义笑笑:“北京寒水寺。”
黄立国一惊:“北京来的?是不是我家有什么事惊扰到你了?让你千里跋涉来到我们这个小山村?”
上官义叹口气:“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家老太太,明日恐怕不好上山,所以我来看看。”
黄立国脸都白了:“你胡说什么?我家老太太一生悲苦,性情善良,今日驾仙鹤而去,怎会上不了山?”
上官义脸色一变:“你见她驾仙鹤而去了?她正在地府经受严刑拷打。你这不孝子,居然还大言不惭驾仙鹤而去,真是敢说。”
黄立国很不悦:“我是国家政府之人,从不相信封建迷信。上官义,这里不欢迎你,还是请回吧。”
上官义站起来:“唉,果然是忠言逆耳啊,饭都不让我吃。行,那我先走了,你要留个电话不?”
黄立国火冒三丈:“不用。”
上官义也没有多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小小的插曲,黄立国没有放在心里,不过就是蹭饭的老头。
丧事依然热闹非凡的进行着,晚上丧宴足足摆了60桌,前来吊丧的人源源不断。
一个小小的村庄,能摆出六十桌酒席,真是让村民们开了眼界,说到底,还是人家有个当官的好儿子,大多数客人,都是从d县过来的。
有各单位领导,也有各企业的老板。
放眼一看,黄立国发现何家村的企业领导无一人来,心中有些不快,问身边的雷小龙:
“何家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黄小龙点头:“一年百分之五的干股分红,他们厂已经开工了。”
记得蒋安知说的是百分之七啊,还有百分之二,自然是雷小龙的辛苦费了。
黄立国微皱眉:“何家村无一人来?”
雷小龙讨好的说:“大概是他们不知道您家有丧事吧?何家村村长和咸菜厂厂长,是两兄妹,也是两个榆木脑袋,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就说这次股份的事,您敲打了多少回,他们硬是一点也听不出弦外之音。还是谭劲那小子提醒的,才急匆匆来找我。”
黄立国低声道:“既然不懂,就要多敲打几次,我老娘仙逝,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来祭拜,总要再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草芥。”
雷小龙唯唯诺诺:“是,县长。”
外面的道士大声喊着:“孝子孝孙跪谢来宾。”
黄立国起身,整理好孝服孝帽,满脸悲痛的跟在道士身后,一桌一桌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