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忙摆手:“您,还是不要看了。”
童母严肃的看着何秋:“我是若若的母亲,最想了解她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不能看。就算她很苦,很难,我也要看。”
不行,绝对不行,小说是童婉若悲惨的一生,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流泪,童母看了,不是要伤心死吗?
见何秋死活不松口,童母叹口气:“我知道,你们怕我有意外,其实,活到了这个岁数,也够了。
他外公走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秋,你让我看看吧,我想沿着女儿的路,与她一起走一遍。”
何秋惊得站起来:“奶奶,你说爷爷?”
童母苦笑着:“我知道他走了,我的身体也空了,没有多少日子了。小秋,让我看看你的小说,让我了解若若的一切。”
何秋很是为难,她不敢自作主张,还得征求桑斌和童楠的意见。
童母不仅仅很敏锐,还很固执,坚持要出院参加童父的葬礼,就连童楠也拿她没有办法。
还好,童母并没有出现大家想象的激动,而是很冷静的围着童父的冰棺走了一圈,见了童父最后一面。
因为怕童母身体出现问题,李俊军把童母送回了家,依然由何秋陪着。
童楠的妻子女儿,也赶来了,一起送别童父。
回到家,童母就不太说话,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童婉若考上大学时,一家三口特意去照相馆拍的。
那时的童婉若,还是青春少女,被爸爸妈妈宠爱着,笑得很灿烂。
转眼三十多年了,照片中的少女不在了,照片中儒雅的父亲也不在了,唯有美丽的母亲,独自看着照片伤怀。
何秋精心的照顾着童母,一再开导她:“桑斌还需要您,您一定要坚强。”
童母紧紧的捏着那张照片:“孩子,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都走了,桑斌接受不了啊。
这一生,我活得太久太久,也活得太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老头子他丢下我去陪若若了。
也好,他去陪着若若,我陪着桑斌,能多陪一天,就陪一天吧。”
何秋总是忍不住想哭,这个破碎又顽强的家,在风雨中飘摇着,随时都可能再次分崩离析。
童父的葬礼很体面,也很简单,除了家里人,只有桑斌单位的领导同事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桑斌一直处在迷糊的状态,直到童父推进火化炉,他才扑上去嚎啕大哭。
这个男孩,背负着对母亲的愧疚,现在又背负了对外公的愧疚。
作为家里的男子汉,他没有保护好妈妈,也没有保护好外公。
童楠拉住桑斌:“爸爸不会怪你的,这些年爸爸跟着你,他很开心。桑斌,你做得很好了。”
桑斌哭得跪在地上,不停的喊着:“桑妮,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怒吼,无法平息心中的悲痛,可那唯一有血缘的姐姐桑妮,此时正在与律师研究何秋的短剧,想要寻找更多的证据,才能赔偿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