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找了八年,那一天,警察打电话,让我去一趟警察局,我和妻子很高兴,以为我们的孩子有了下落。”
孙晓华眼中,露出哀伤:“没有惊喜,只有更大的悲痛。警察抓到了一个人贩子,执行死刑前,他告诉警察,他偷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为了保护妹妹,被他失手打死了。
警察按照罪犯的描述,以及照片的比对,确定那个打死的男孩,就是我儿子。”
孙晓华埋头哭泣起来,李俊军起身,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
孙晓华捂着毛巾,嚎啕大哭:“我妻子,承受不住打击,当夜就从楼上跳下去了,她的身体,摔得粉碎,脑浆都出来了,我。。。。。”
孙晓华悲痛大哭,仿佛他的眼泪,就如妻子的血液,汇成河流,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流淌。
何秋和白苗已经哭得不能自抑了,人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地狱般的生活。
孙晓华却在地狱中,生活了几十年,谁能懂他的悲伤?
良久,孙晓华缓过神来:“看到妻子尸体的时候,我也想随她而去,可是我克制了,因为人贩子说,我女儿还活着,只是被他转卖了给了他人,具体地址,他也不清楚。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死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后来的16年,我一个地方找,一个城市找,饿了就去做几天工,有了钱,再去找。
16年,我没有回过自己的家,我不敢回去,我不敢看摆在家里妻子,儿女的照片。我该死啊,是我毁了那个家。”
因为悲伤,孙晓华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他把血一点一点的吞进肚子里。
白母早就泪流满面了,她站起来:“白苗生孩子那天,你去扯她衣服,难道是白苗?”
这有这事?白苗疑惑的看着白母:“不可能的,我是生母家里女孩多了,才把我送人的。”
白母看着白苗:“是的,你生母是这么说的,可是我领养你,也是给了他们钱的,他们说至少要两万,以后就再也不来往。那个时候的两万,是我四年的工资。”
孙晓华颤抖着站起来,满眼柔光的看着白苗:“那天,天空乌云密布,我心口疼痛不已,感觉有事发生,就下山了。
你妈妈给你擦汗时,我无意看到了你右肩,我只想看看那个痣,我没有其他心思。”
白苗惊呆了,她知道自己是抱养的,也恨了生母二十多年,难道,她所谓的生母,也不是生母?
白苗把一休递给何秋,顾不上现场有男人,她拉下肩膀上的体恤,在右肩的胛骨间,一颗黑痣露出了了,孙晓华指着黑痣说:
“我女儿,就有这颗黑痣,只是她丢失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白苗,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孙晓华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晕倒在李俊军怀里。
李俊军抱着孙晓华:“先让孙叔休息,他太过于悲痛了,气血攻心了。”
白苗拉起衣服,愣愣的站着:“我恨了生母那么多年,原来我真正的生母,却在悲痛中跳楼而亡。。。我的生父,找了我20几年。。。。”
白母搂着白苗,哽咽着:“苗苗,这一切,妈妈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家女儿多,想要生儿子,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人贩子。”
白苗依靠在白母肩上哭起来,这世间,多么的滑稽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