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才是死路一条。”王德发环视众人,“想想这些年咱们靠振虎集团吃香喝辣,现在主心骨倒了,上面没人罩着,跑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地上——是齐砚舟在表彰会上领奖的画面,笑容明朗,胸前挂着红绸带。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催命符。”他狠狠踩了一脚,“他不死,我们都得完。”
沉默片刻后,戴鸭舌帽的男人点了点头:“我认识个人,以前在工地管爆破,后来出了事躲起来了。他有门路搞到雷管。”
王德发嘴角扬起:“联系他,明天见面。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结果。”
另一人小声问:“怎么炸?直接扔炸弹?”
“蠢货。”王德发骂道,“医院安检那么严,连矿泉水瓶都要查。我们走内部路线——通风管道。找人伪装成维修工混进去,在手术室上方的主风道里装定时装置。时间定在他主刀的时候,一响就是大事。”
“可怎么确定他在哪间手术室?”
“他每天的排班表都能查到。”王德发冷笑,“而且他最近接了个复杂病例,必须亲自上台。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弯腰捡起被踩脏的照片,盯着齐砚舟的脸看了许久,然后撕成两半,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通知所有人,这事必须保密。谁走漏风声,我就让他全家消失。”
几个人陆续点头,散开离去。王德发原地未动,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老陈,是我。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带上你那套工具箱,我有个活儿要你看看。”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随即挂断。
王德发收起手机,抬头望向远处的市一院方向。阳光刺眼,大楼轮廓清晰可见。他知道,那里有他最恨的人,也有他最后的生路。
而在小院里,齐砚舟终于将一朵玫瑰修整成型。他举起来看了看,递给岑晚秋:“怎么样?”
她接过花,仔细端详片刻,点点头:“还行,勉强能看。”
他咧嘴一笑:“那以后我就专职给你打下手,不干医生了。”
她笑着摇头,转身进屋去拿花泥。他坐在原地,伸了个懒腰,仰头望着天空。云很薄,风很轻,一切都安静得不像话。
他不知道,一张网正在悄然织起,目标直指他的手术台。
他更不知道,就在昨天,一份标注“设备检修”的申请已悄悄递入市一院后勤处,审批人签名栏里,赫然写着一个伪造的名字。
此刻,岑晚秋在屋里调制花泥,哼着一首老歌。齐砚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安宁。
他的手机静静躺在桌上,屏幕朝下,没有任何消息。
风吹动花枝,一片花瓣轻轻落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