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脚步一顿。
“郑天豪答应救她。可你知道他是假的吧?他根本没打算真治她。他只是用这个让你听话。”
王德发慢慢转过身,眼神变了。
“你说什么?”
“她名字排在名单第三位,资料我看过。但只要你在外面乱说话,下一秒就能被踢出去。你很清楚这一点。”
王德发盯着他,嘴唇微微发抖。
“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可以不信。”齐砚舟往前一步,“但我能让她进市一院。正规流程,合法治疗。明天就能安排专家会诊。”
“不可能!”王德发吼道,“医院根本不收这种病例!资源早就被内定了!”
“我能。”齐砚舟说,“只要你交出所有关于‘夜昙’的数据,包括配方、测试记录、受害者名单。”
病房里安静下来。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声。母亲还在床上躺着,呼吸平稳。窗外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王德发低头看着手中的培养皿。手指收紧,关节发白。
“我没有全部资料。”他 fally 说,“真正的核心数据不在医院,也不在药厂。在一个安全屋里。只有郑天豪知道位置。”
“密码呢?”岑晚秋问。
“七位数。最后两位是你母亲病历号。”他看向齐砚舟,“我知道你们要去找。但提醒你一句——那地方有自动销毁装置。触发警报后,所有电子文件会在三十秒内清空。”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刚拉开门,远处传来脚步声。好几个人,正快速靠近。
王德发回头看了一眼,闪身进了消防通道。
齐砚舟没追。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下证据。
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带标签的碎玻璃,放进白大褂口袋。又用手机拍下药液残留的照片,连同培养皿的描述一起加密发送给林夏。
岑晚秋走到窗边,看了眼楼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急诊入口附近,车窗贴膜很深,看不出里面的人。
“他们还在监视。”她说。
齐砚舟点头。他走到床边,重新握住母亲的手。
老人睁开眼,看着他,声音很轻:“别怕,孩子。”
他鼻子一酸,但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怕。”他说,“这次我看到了,也拦住了。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岑晚秋走过来,站他身边。两人没说话,但肩膀靠得很近。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保人员马上就要到。
齐砚舟低头看着母亲的脸,又看向地上那滩还没干的药液。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他摸出口袋里的玻璃碎片,边缘锋利,划得掌心生疼。
但他还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