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手了。”她说,“举报来了。”
“别慌。”他说,“按程序走,所有进货单据准备好。我会让周律师盯着这个案子。”
“你觉得是谁?”
“和昨晚码头有关的人。”他说,“他们在清外围,你在他们的名单上。”
她没说话,只是把探测器电源全部打开。
市一院化验科,齐砚舟站在窗口等报告。技术员递出文件时说:“血液中检测出一种未登记神经活性物质,分子式与德发药业三年前被查封的辅料高度相似,但增加了缓释涂层,作用时间更长。”
齐砚舟接过纸页,快速扫过数据。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不是偶然投药,是有计划地测试药物扩散路径。
他转身往急诊科走,一边打电话给药剂科主任,要求彻查近七天所有镇静剂、麻醉剂的使用记录,特别关注无人陪同的门诊患者。
刚挂电话,林夏打来。
“更衣室监控调到了。”她说,“今天早上七点十二分,有个穿保洁服的人刷卡进入,停留四分钟,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袋子。脸被帽子遮住,看不清。”
“卡是谁的?”
“登记是后勤部张姐的,但她今早请假了,卡一直放在家里。”
“复制卡。”他说,“让他们把那人路线调出来,看看去过哪些区域。”
“还有件事。”林夏声音低了些,“保卫科说,b区电梯井昨天半夜也有短暂信号中断,和你预演被打断的时间吻合。”
齐砚舟脚步一顿。
他们不是只在外面窥探。他们已经进来了,而且知道怎么避开系统警报。
他走进急诊观察室,那个持刀男子正躺在床上,手腕绑着约束带,双眼闭着,呼吸平稳。床头监护仪显示心率正常,血压略高。
齐砚舟翻开病历。三天前做过阑尾炎手术,术后用了常规镇静剂,记录完整。家属说恢复良好,昨天下午来复诊,输液后突然发狂。
他盯着输液瓶。剩下的药液透明无色,标签写着“生理盐水+维生素b6”。看起来没问题。
但他知道,问题不在明面上。
他拿出手机,打开岑晚秋发来的信号增强剂参数,对比医院无线网络频段。如果有人利用特定频率触发药物反应,那每一次系统波动都可能是攻击信号。
他转身走出观察室,直奔信息中心。
岑晚秋坐在花坊柜台后,面前摆着所有供应商合同和检疫证明。她一条条核对着批号,同时开着电脑搜索近期同类举报案例。
大多数发生在民营诊所或小型药店,理由都是“存在健康隐患”,最后以整改结案。但其中有两家在结案当晚就关门倒闭。
她把资料整理好,发给周律师。然后拿起探测器,开始检查店内每一处角落。
当她走到仓库门口时,仪器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红光跳动一次,随即恢复正常。
她停下脚步,盯着屏幕看了几秒。
刚才那一瞬,频率数值飙升到临界值。
她慢慢推开门,走进仓库。灯光亮起,货架整齐排列,空气中只有干花的淡淡气味。
她沿着墙边走,探测器贴着地面移动。走到第三个货架时,红光再次闪动。
她蹲下身,检查底部隔板。手指摸到一处凹陷,像是被人撬过又重新装上。
她用力拉开隔板,后面露出一个小孔,直径不到一厘米,深处有一粒芝麻大小的金属点。
她眯起眼。
那是微型信号发射器的天线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