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操场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得失去了言语能力。
碓冰拓海没有动,甚至没有低头看温叙。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感受着嘴角那点转瞬即逝的冰凉。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但在他绿色的眼眸最深处,一丝隐晦餍足的光芒一闪而逝。
温叙退后一步,重新站好。她睁开眼,那双曾经努力维持着甜美、警惕、不甘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毫无波澜的死水。她不再看任何人,只是微微低垂着头,金色的假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碓冰拓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一件新到手的收藏品的状态。
他自然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揽住了温叙单薄的肩膀,将她以宣告所有权的姿态,半圈在自己身侧。
他没有发表任何胜利宣言,也不需要,这个动作本身就是最清晰的宣告。
他揽着她,在无数道震惊、不解、甚至是恐惧的目光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下了主席台。
美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茫然和破碎。幸村捂住嘴,眼泪无声滑落,花园樱呆立原地。
之后……
温叙彻底搬进了碓冰拓海的高级公寓。那串月光石手链依旧戴在她腕间,但不再是能量源,更像是一个象征所有物的标签。她不再需要费力维持AoI的伪装,碓冰似乎更欣赏她卸下浓妆后那张苍白脆弱的真实面容,以及那头蓬松的蓝色短发。
她成了公寓里一个活着的“摆设”。碓冰拓海没有限制她的行动,甚至允许她每晚去空中花园吸收月光——但他会在一旁,抱着那只逐渐不再怕她的小奶牛猫,沉默地“欣赏”她汲取能量的过程,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进行必要的保养。
真田龙依旧沉睡在魂冢深处,那丝微弱的联系如同风中残烛,温叙却不再试图唤醒他。
唤醒龙做什么呢?反抗?逃离?她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
碓冰拓海会带她回星华,当那个蓝发、苍白、沉默地跟在碓冰身边的少年出现时,所有的流言达到了顶峰,却又在碓冰冰冷的目光下噤若寒蝉。
美咲试图接近过几次,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但温叙只是空洞地看着她,或者干脆避开。
碓冰会用刻意的亲昵——比如抬手拂开温叙额前的蓝发,或者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宣告主权,将美咲彻底隔绝在外。
任务?系统?温叙的大脑自动屏蔽了这些词汇。思考是痛苦的,麻木是唯一的解药。
碓冰拓海很享受这种状态,他不需要她热烈的回应,甚至不需要她的思想。
他需要的就是这份彻底无条件的“存在”,一个完全属于他、任由他观察掌控、且永远不会反抗的“所有物”。
会在书房看书时,让她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会在处理家族事务时,让她像个影子般立在身后;会在心情不错时,像逗弄那只小猫一样,用指尖随意地拨弄她蓬松的蓝发,欣赏她眼神里偶尔因不适而产生的细微波动。
温叙的世界缩小到了极致,公寓、月光、碓冰的身影,还有那只偶尔会对她投来茫然目光的小猫。
她的身体依靠月光石和月光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魂冢能量不再剧烈波动,维持死水般的平稳,她的意识也沉入了那片死水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