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念头碎片般闪过,求生的本能让她在窒息中挣扎,手指徒劳地去抓挠那只捂嘴的手。防狼喷雾还塞在口袋深处,但对方的力量远超她此刻的极限,尽管痛觉已经钝化,但她的手臂还是被勒得剧痛,根本摸不到口袋。
“啧,这小脸白的......真像死人......不过长得真带劲......”一个粗嘎猥琐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滚烫的气息喷在颈侧,带来生理性的极端厌恶,“乖乖的,老子爽完就走......”
恐惧并非源于自身可能的“死亡”——她早已是亡者——而是任务失败的深渊,以及这具身体可能遭受的亵渎和破坏。
魂冢核心疯狂地试图榨取最后一丝能量,却只换来身体更深层次的僵硬和失控的颤抖,她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瓷器,在对方的暴力钳制下无力反抗。
袭击者似乎不满她的僵硬,勒住腰腹的手臂更加用力,几乎要折断她的肋骨,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撕扯她校服的领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苍白的皮肤,纽扣崩落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绝望。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黑暗,连挣扎都变得微弱之际——
“砰!”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袭击者吃痛的闷哼和骤然松开的力道。
温叙失去支撑,顺着墙壁滑倒在地,冰冷的地面触感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丝。
她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袭击者捂着头踉跄后退,脚边滚落着一个还在晃动的咖啡罐。
巷口的路灯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碓冰拓海站在那里,绿色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着冰冷又危险的光芒,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
他脸上的慵懒笑容消失无踪,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审视。
“看来,”碓冰拓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巷子的死寂,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目光牢牢钉在瘫倒在地、领口凌乱、苍白如纸、眼神涣散的温叙身上,“‘低血糖’和‘贫血’的症状,还真是......相当特别呢,兵藤同学。”
冰冷的感受透过单薄的校服渗入骨髓,温叙强忍着剧烈的眩晕感和体内能量彻底枯竭带来的僵硬,挣扎着从潮湿的地面撑起身。
后脑的钝痛和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残留让她难受,她没有力气去愤怒或恐惧,只剩下被彻底看穿的疲惫。
碓冰拓海......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温叙低着头,手指颤抖着,她麻木地整理被扯开的领口,将崩落的纽扣残骸紧紧攥在手心。
她强迫自己忽略碓冰拓海洞悉一切的目光,那目光比袭击者的手更让她感到赤裸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