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翠华餐厅时,磊哥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们见面后,彼此都非常高兴,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闲聊起来。话题自然离不开这次在澳门的输赢情况。
吃完饭,我起身准备返回永利。在路上,我想起了小张,便发消息问他想吃点什么,我可以帮他带回去。过了一会儿,小张回复说他想吃酸辣粉。我心想这倒是简单,于是又问他要什么口味的,他却告诉我不要酸,也不要辣。
我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这可真是个特别的要求啊!不吃酸辣的酸辣粉,那还能叫酸辣粉吗?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问,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买。
当我走进一家酸辣粉店,向老板点了一份不要酸、不要辣的酸辣粉时,老板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人。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是给朋友带的,他口味比较特别。”老板听后笑了笑,还是照做了。
拿着这份特别的酸辣粉,我心里不禁感叹,小张可真是个“狠人”啊!
我提着那份奇怪的酸辣粉走出小店时,还能感觉到老板投来的古怪目光。这碗粉里既没有酸也没有辣,只剩下几根青菜孤零零地漂在清汤上,看起来着实可怜。
永利娱乐场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我把那碗特制酸辣粉小心地拎在手里,生怕洒了。穿过喧闹的赌场大厅时,各种老虎机的声音和人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但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待会小张见到这碗粉会是什么表情。
电梯缓缓上升,透过玻璃幕墙可以俯瞰整个澳门的夜景。葡京酒店的新老两栋建筑像一对父子般并肩而立,远处友谊大桥上的车流如同一条发光的长龙。这样的景色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我手里这碗毫无灵魂的酸辣粉却让整个画面都变得滑稽起来。
推开酒店房门时,小张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我手里的外卖盒,他立即坐起身来,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快拿来快拿来,饿死我了。”
我把盒子递过去,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当看到那碗清汤寡水的粉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满意地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要这样的。”
我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这个世界上的怪人还真不少,不过也许正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癖好,才让平凡的日常变得有趣起来。窗外,澳门的夜色正好,而房间里,一个不吃酸辣的怪人正在享受他的特制酸辣粉。
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对着他说:“下楼娱乐一会儿吧,你慢慢吃,我先去。”
他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嘴里还嚼粉。
我起身换了件衣服,慢悠悠地走向楼下的娱乐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嘈杂的人声,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又兴奋的氛围。我在兑换窗口前停下,掏出几张钞票:“换五十万筹码。”
兑换员面无表情地数好递过来,沉甸甸的筹码哗啦一声堆在托盘上。我心里琢磨着,不过是消磨时间,赢几万就上楼,图个乐子罢了。
可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起初手气还不错,赢了几把,筹码堆高了些。但当我开始觉得无聊,想早点回去歇着的时候,运气就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开始一点点溜走。输一把,赢一把,来回拉锯,筹码在七八万之间徘徊,不多不少,不上不下,就像有人刻意拽着线头,不让我痛快,也不让我彻底崩溃。
边上小张早就赢了三万,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哥们儿,我先撤了,困得不行。”他走得干脆,背影轻松。我却像被钉在了赌桌前,怎么也拔不动腿。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早晨7点多。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儿耗了十来个小时,眼睛干涩,脑子却异常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可心态早就不对了,手心出汗,下注时的手指微微发颤。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睛发红,脸色苍白,像个陌生人。
在娱乐厅边上的小餐馆随便扒拉了几口饭,食不知味。回到房间时,疲惫感突然如山倒一般压下来。我甩掉鞋子,瘫倒在床上,一把抱起枕头,把脸埋进软绵绵的布料里。困意来得又猛又急,眼皮沉重得再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