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迟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口中，带头踏进第二个软墙之内。
终点是她睡过很久的地方，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窝。冬暖夏凉，睡觉舒服到没朋友。
当跨进第二十一个软墙内，张起灵触碰冰台的指尖还停留在那里。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在青铜门，对吗？”
“不记得，你不是都想起来了？怎么又出现新记忆了？”虞栖迟双手插兜，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她记得不得正常，但他这时不时蹦出来的记忆，可真让人懵圈。
“不止我，这世界早就重启过。”
“哥，你这话我越听越懵逼，咱能说点人话不？啥叫重启过，啥叫不止你？”虞栖迟上前一步，揪着他的耳朵左看右看。
怕不是假的哥吧？
谁能把张起灵演的这么像，这么传神。
邂雨臣盯着冰台，上边像是睡觉的地方。指腹触摸上冰台，能感觉到上面带来的温润。
张起灵不说话了，他好像明白了所有的问题。一切都是从魔鬼城重新开始的第二遍，这里就是重启过毁灭的关键点。
“栖迟，我们都忘记过一件很重要的事。”邂雨臣眼神恍惚了一下。
原来还是要分开的，而且必须要这样，她才能活着。
“啊？”
“虽然这样对黑瞎子，吴邪，那几个不太公平，但是据刚才张起灵说的钟表倒计时，就是你最后的时间。”
邂雨臣说到这眼里划过不舍，继续道。“你不能再睡下去了，你还有真正的生活。”
难怪她刚才在不久之前，还说过要是想睡，能睡好久好久的话。
忽然被什么抨击到心口，虞栖迟眼眶里的泪瞬间蓄满了一圈。她后退几步，在张起灵和邂雨臣两人身上来回徘徊。
所以……她总想睡觉，是因为要死了吗？
所以……地府那种地方，是让她提前体验去了？
张起灵的手攥的很紧很紧，正藏在腰后，忍住了要挽留的话。当年见到她的第一面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了，他还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她也刚来到这个世界。
从小就经历很多事的他，其实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那么天真澄澈的人。
认识了一个月的时间，后来她消失了。直到鲁王宫的时候，她又出现了。还是连吴三省都尊敬的人，那个时候，他还在疑惑什么原因。
当邂雨臣眼里虞栖迟消失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没忍住，猛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在张起灵眼里，邂雨臣和虞栖迟都消失了。
过了几小时，当吴邪和黑瞎子，汪灿和刘丧带人进来后。只看见蹲坐着抱膝盖的张起灵，还有背对着他们的张海楼。
而另一个世界，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
“栖迟，你醒啦！”女孩很高兴的摁着床头上的铃，呼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