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几缕灿烂的光芒从底部的缝隙中偷渡进了室内,洒落在木地板上。
琴酒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虽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但眼里却毫无刚清醒过来的朦胧。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头皮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一股拉扯感。
果然,自己的头发又被垣木榕压在了脑袋下。
两个人都不是睡觉不老实的,所以压到头发就意味着已经压了一个晚上了。
琴酒恢复了原先的姿势,目光澄净地盯着天花板,这是垣木榕家的别墅,位于三楼的主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模一样天花板,一模一样的吊灯。
因为工作特殊的关系,他在刚确认关系的时候,两个人没有每时每刻黏在一起,一般是各住各的,隔段时间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琴酒自己有很多安全屋,且一直在更新,同一个安全屋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弃用,不给任何人通过安全屋摸到他行踪的机会。
他的戒心极强,只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以稍微放下点警惕,所以更多的时候是垣木榕配合他的行踪,他说去哪里就跟着去哪里,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下会留宿在垣木榕家中。
这其实也是出于对垣木榕的保护。
垣木榕明显不想放弃明面上的社会身份,那就只能谨慎点,不要让人发现他们两个之间有所关联,他出现在周边的频率越高,暴露的风险越大。
垣木榕经常嘲笑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背着什么人在偷情似的。
但是渐渐地,琴酒留宿垣木榕家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
因为垣木榕确实是个很懒的人,他不介意琴酒挑选哪个安全屋和他“幽会”,但是却经常要求琴酒来接他,让他自己过去的话就爱发牢骚。
开车过来接人和直接住进来感觉也没什么区别了。
再后来,垣木榕还改造了下地下室,就为了放置琴酒那辆有些显眼的德国雨蛙。
在垣木榕几乎明示,这周边的监控都在掌握之中后,琴酒就更没什么顾忌,来得越发地勤了。
琴酒的视力极好,即便只有微弱的光亮,也让他清楚地看清了上方简约大气的吊灯,像是一朵倒置地莲花,有着浓浓的华国古典风格。
他闭上眼睛,如果是在几年前,他无法想象自己安然地躺在一个随时可能掉落下来的吊灯下入睡,但这已然是事实。
房间里除了吊灯,还有屏风、书架、床头柜、摇椅,都是十分厚重的华国古典风格。
即便不是行家,琴酒也可以从实木材质、考究的做工和精致的配饰判断出这些“家具”价值不菲,这也让他对垣木榕从不曾宣之于口的来处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