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高架桥的匝道口,夜风卷起些许尘土。眼前的景象平凡得令人失望——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延伸向下的混凝土坡道,几盏昏黄的路灯懒洋洋地亮着,连个路牌都没有。
苏晓樯“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地抱怨:“这就是传说中的尼伯龙根?也太……无聊了吧?跟回家的路没啥两样嘛。”
诺顿抱着手臂,打量着这片毫无特色的空间,撇了撇嘴:“嗯……我觉得这得分龙。主要得怪奥丁这家伙太没情趣了。”他搓着下巴,眼神里闪烁着搞事的兴奋,“要是让我来设计,我就在这里面塞满刺蛇、飞龙,搞一支虫族大军!再弄个刀锋女王镇场子,那才带劲!”
零平静地扫视四周,语气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波澜:“大部分的尼伯龙根,进入时确实难以察觉异样。它们往往就是这样,完美地嵌入现实环境的缝隙里,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绘梨衣安静地站在一旁,浅色的瞳孔里映着单调的灯光,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她小声说:“嗯……是有点无聊。我想去找Sakura了。”
苏晓樯听到她的话,眼睛一转,立刻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薯片袋子哗啦作响:“哎,这样!等我们今晚把这地方摸清楚,报告一交差,咱们就立刻买最快的票,连夜杀到北京去找你的Sakura!给他一个惊喜怎么样?”
零闻言,微微偏头思考了一下:“计划里……好像没这一项。”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兴奋,“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诶?”诺顿(老唐)立刻凑近了些,连刚才设想的虫族大军都抛到了脑后,“有什么有趣的事是我不知道的?北京那边……到底有什么好戏?”
“那边啊,可有意思了。”苏晓樯晃了晃薯片袋子,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绝密情报,“有两对‘新人’的戏码正在上演呢。最关键的是,路明非到底会不会去‘抢婚’,悬念可都系在北京那边了。”
“抢婚?!”诺顿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什么情况?详细说说!谁抢谁?”
零在一旁平静地接过话头,语气没什么起伏,但眼神深处似乎有微妙的波澜起伏:“简单说,楚子航和夏弥的关系可能要有实质性进展。另外,路明非一直喜欢诺诺,而恺撒已经向诺诺求婚了,虽然诺诺似乎还没答应。所以,关键点在于,路明非会不会趁双方关系尚未彻底定局之前,采取行动。”
“哦——诺诺啊。”诺顿摸着下巴,努力回忆,“我记得,就是学院里跟路明非开一辆布加迪威龙的那个,长得挺靓的妞。她原来不是明明的人吗?”他自言自语着,忽然,某个名字像闪电般击中了他,他猛地瞪圆了眼睛,音量陡然拔高:
“等等!你刚才说谁跟谁?!夏弥跟楚子航?!楚子航是谁啊?!”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几乎要跳脚。自家妹妹这就要跟别人“进一步发展”了?那个叫楚子航的家伙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所以啊,”苏晓樯看着诺顿这副样子,笑眯眯地趁热打铁,“我们得赶紧把今晚这无聊的差事办完。到时候,一起杀到北京去看现场版!你也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大戏吧?”
诺顿瞬间理解了“重点”,他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了悟的神情,眼神变得“核蔼”起来。
“嗯,懂了。”他捏了捏拳头,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周身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升腾,“我们现在就以最高效率,把这个破尼伯龙根直接打穿。管它里面有什么活物死物,统统砍死。蚯蚓竖着劈成两半,鸡蛋都得给它摇散黄!这样就行了对吧?”他的语气充满了哈士奇在家憋了一天,主人出门后忘记给自己拴绳的热情。
苏晓樯看着他这副杀气腾腾、理解力直线飙升的样子,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愧是龙王您的理解力,还真是……狂野。”
并非惊天动地的巨响,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源自世界规则本身的嗡鸣。以诺顿的掌心为中心,无形的磅礴伟力开始汇聚,空气变得粘稠如胶,光线在他周围扭曲、弯折。那不是简单的能量积累,而是“权柄”的彰显,是法则的臣服。苏晓樯、零和绘梨衣同时感到呼吸一窒,仿佛有看不见的山岳压在胸口,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带来的本能颤栗。这就是真正龙王动怒时,所展现的、足以改写现实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