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随手关上门,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入。他没有点灯,只是平静地站在黑暗中,问道:“大师想聊什么?”
黑暗似乎给了玉小刚一丝勇气,他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和师者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林轩啊,白天在操场上,我的话可能有些直接,但你要理解,我那都是为了你好啊。”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轩的反应,但黑暗中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模糊的轮廓,平静得可怕。他只好继续说下去:“魂师之道,艰险异常,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你天赋异禀,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弗兰德院长和赵老师对你寄予厚望。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歧路啊。”
“歧路?”林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大师何出此言?”
“就是你的魂环!”玉小刚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丝急切,“林轩,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第三魂环,年限到底是多少?是不是……是不是远远超过了1760年的理论极限?”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一整天的问题,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林轩沉默了片刻,就在玉小刚以为他要默认或者狡辩时,他却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玉小刚被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噎了一下,有些恼怒,但强忍着:“如果是!那就证明你用了某种……非常规的方法!这种方法或许能让你短期内实力暴涨,但必然伴随着极大的隐患!或许是透支潜力,或许是损伤根基,或许是……被邪魔外道所惑!林轩,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切不可为了一时之快,自毁长城啊!”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是一位关心后辈的慈祥长者:“只要你将实情告知于我,以我的理论造诣,或许能帮你找到化解隐患之法,让你的修炼之路走得更稳!这不仅是为你自己,也是为整个史莱克学院,为你的同伴们负责啊!”
威逼之后,便是利诱和道德绑架。
林轩听着玉小刚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心中冷笑更甚。他缓缓开口,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质感:“大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修炼,自有分寸。魂环年限,是我的隐私,也是我的机缘。至于隐患……不劳大师费心。”
“你!”玉小刚见林轩油盐不进,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火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林轩!你不要执迷不悟!我这是在救你!你以为越级吸收魂环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天才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最终爆体而亡!你难道要步他们的后尘吗?把方法交出来,让我帮你分析,这才是正道!”
图穷匕见!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目的——觊觎那“越级吸收魂环的方法”!
林轩看着黑暗中玉小刚那因为急切和贪婪而有些扭曲的模糊面孔,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他向前迈了一步,虽然没有任何魂力波动,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却瞬间笼罩了玉小刚。
“大师,”林轩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的路,我自己走。是通天大道,还是万丈深渊,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的理论,是你的道。我的方法,是我的机缘。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方法,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任何人。此事,无需再谈。大师,请回吧。”
说完,林轩直接转过身,不再看玉小刚一眼,下达了逐客令。
玉小刚僵在原地,浑身冰凉。林轩那冰冷的语气和毫不留情的拒绝,像一盆冰水,将他心中所有的侥幸和贪婪浇灭,只剩下无尽的羞愤和怨毒!他堂堂理论大师,魂师界谁不敬他三分?如今却在一个少年面前,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扫地出门!
“好!好!好!”玉小刚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嘶哑,“林轩!你够狂!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条邪路上走多远!我们走着瞧!”
撂下这句狠话,玉小刚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林轩的宿舍,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愤怒。
林轩缓缓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黑暗。他走到窗边,看着玉小刚消失在方向,眼神深邃。
“觊觎我的机缘?就凭你?”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玉小刚的深夜试探,非但没有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反而彻底暴露了他的贪婪和虚伪,也将他与林轩之间的矛盾,推向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场暗流,即将化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