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重生一次,自己依然败给了命运。
罢了,认命吧!
就在萧宁垂头丧气想要牵着马匹离开之际,两匹快马自城中向着城门疾驰而来。
萧宁借着稀薄的晨光打量来人,猛然心下一喜。
她早早地牵着马横亘在路中央,挡住了陆宴的去路。
陆宴一身锃明瓦亮的铠甲,看起来格外的英勇神武,意气风发。
见路中有人,陆宴急忙勒住缰绳,低头不悦地打量路中央戴着兔子面具的人和马,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陆世子,有人托我将这个荷包交给你。”
萧宁知道他赶时间,没敢啰嗦,大大方方将那个丑荷包从袖中取出,伸手递向陆宴,兔子面具轻微地改变了她的声线。
陆宴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荷包,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意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找了很久,也为此一蹶不振了很久,他怎能粗心到弄丢潇潇亲手做的东西。
他从未觉着它丑,看多了反而感觉有些可爱。
陆宴立即翻身下马,第一时间将荷包拿到自己手中。
他怕晚一刻,对方反悔收回去。
拿在手中借着曙光细细观察,是它无疑。
如获至宝,陆宴深邃冷峻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柔和。
薄唇几不可察地扬起一抹微笑。
这一切都落入对面萧宁的眼中,他十分在意她留下的一切!
有面具遮挡,她可以像在桃花村那般肆无忌惮地细细端详他,
“阁下可否留下姓名,待陆某归来之时上门答谢。”
陆宴抱拳感谢,只是看着对方戴着面具,猜测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祝世子早日凯旋!”
萧宁说完,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向城内跑去。
她怕再多待一刻,会忍不住向前将他抱住。
陆宴望着突然离去的一人一马,心底涌起几许狐疑。
可来不及细想,他将荷包收好,立马赶往西郊大营。
萧宁边策马扬鞭,边泪流满面,心中一遍遍默念:阿宴,一定要活着回来……
晨光熹微之时,街上并无行人,而且她是男子装扮,还带着面具,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这般肆意洒脱了。
那时她是长乐公主,是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萧宁。
是上一世的萧宁。
与现在相比,中间隔了欢喜,隔了生死,隔了阴阳,隔了一个世界。
萧宁回到府中时,将顺路买的包子吃了两个,又将自己关进房间。
陆宴离开了京城,她也没有了报复的快感,没有了期待,没有了惊喜,也没有了偶遇。
不过日子总是要一日十二个时辰地过。
萧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经商上。
从晨光熹微,到暮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