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带着几分关心意味的话让谢凛先是一怔,随即眼底那点笑意迅速扩大,冷硬的唇角也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好,听你的。”
等闻墨提着水果,哼着小调推开病房门时,脚步不由得一顿。
只见病床上的谢凛和站在一旁的纪芍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氛围。
尤其是谢凛,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还带着几分笑?!
这让闻墨感觉这病房的空气里仿佛都飘着若有似无的粉色泡泡。
“哟!我这是不是来得不巧了?”
见状,闻墨立刻扬起一个促狭的笑容,故意拉长了语调和两人打招呼。
纪芍见是他,脸上那点不自然迅速收敛,对着闻墨点了点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聊,我正好要去查房。”
说完,纪芍便拿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闻墨就迫不及待地凑到床边,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老实交代!谢大团长!你跟纪医生这是……好上了?我刚才可都看见了,那小气氛,啧啧!真是没眼看啊!”
谢凛靠在枕头上,神色平静地否认,“没有的事,别瞎猜。”
“还没有?”
闻墨夸张地瞪大眼睛,指着他的脸,“你刚才笑成啥样子了!当我瞎啊?”
谢凛没有接话,但冷硬的唇角确实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眼底也掠过一丝暖意。
他确实觉得纪芍对他是不同的。
她那样一个界限分明又不愿欠人情的性子,如果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的话,是绝对不会连续这么多天收下他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
而闻墨见他这副默认的样子,也不再追问什么,转而想起另一件事,神色正经了些。
“对了,我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纪医生办公室,本来是想找她问问你的情况,结果看见她家的画画和年年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奇,“你家老太太正在和那俩孩子玩呢,尤其是年年,我瞧见那孩子脸上的纱布拆了,你是没看见,那眉眼,那鼻子嘴巴……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
随即他凑得更近,声音也压得更低,“谢大团长,你跟我透个底……年年和画画,会不会……是你的娃啊?”
听到这话,谢凛眸光骤然一凝。
他确实还没见过年年拆掉纱布后的样子,但之前即便孩子只露出半张脸,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隐隐的预感就一直盘旋在他心头。
此刻这件事情被闻墨直接点破,也让谢凛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沉默了片刻,对此事不置可否。
他曾经……和纪芍确实是有过那么一夜,但对于年年和画画会不会是他的孩子,他也无法保证。
不过既然那年年和他长得这么像,谢凛也打算之后找机会问问孩子的具体年龄,心里也好有个数。
但无论真相如何,无论年年和画画是不是他的孩子,他在心里早已下定决心。
只要纪芍愿意接受他,他必定会将这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
与此同时,纪芍的办公室中。
谢老太太看着眼前这对玉雪可爱的孩子,尤其是年年那酷似谢凛小时候的眉眼,心里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把带着的几颗大白兔奶糖,一股脑儿全塞到两个孩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