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下的,是这个时代能够找到的普通药物,并未动用空间里那些更先进副作用更小的好药。
对于这样一个尚未建立起信任的病人,她必须谨慎,当然不能把这个时代还未问世的药物拿出来给人使用。
男人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对比着手中医院那张只写了药名和用法的简单处方,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他看了看纪芍平静而自信的脸庞,又想了想医院医生那公事公办的语气,一咬牙,“成!信你一回!你这药方……多少钱?”
“诊金您刚刚已经给过了,药方不收钱,您按方去药房买药就好。”
说着这话,纪芍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
男人接过药方,神色复杂地看了纪芍一眼,终究还是道了声谢,转身走向附近的药房。
一旁的顾泽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
他原本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此刻却只剩下难以置信。
纪芍不仅准确说出了治疗方案,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和现有药物,给出如此合理且更具人性化的用药建议?
这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妇?
这分明是……深藏不露啊!
他看向纪芍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视和怀疑被一种复杂的探究所取代,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从头到尾都小看了这个女人。
顾泽期正因被纪芍精准的医术震住而面色不虞,他身旁的谢容却忽然轻笑出声。
谢容眉眼飞扬,用手肘碰了碰顾泽期,戏谑道:“泽期哥,我看这位女同志比你厉害啊!说得头头是道,刚才态度那么不好的病人都信服了,我看这次去部队的那个名额你让给这位女同志算了。”
他这话虽是玩笑,看向纪芍的目光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这话,纪芍略顿了顿,随后认真问道:“这位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想去部队……有什么门路?”
顾泽期正憋着一口气,闻言立刻冷嗤一声,挑剔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纪芍,语气带着惯有的傲慢。
“你?有正规医学院的文凭吗?我可是正儿八经军医大毕业的!部队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而谢容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依旧笑着对纪芍解释,语气比顾泽期和缓许多。
“泽期哥说的文凭是一方面,不过嘛,也不是唯一的路子,只要通过严格的业务考核,证明你有真才实学,也是有机会的。”
这话倒是不假。
纪芍心里清楚,这年头缺医少药,文化普及程度也不是那么高,部队里更看重实际能力,文凭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通过考核……”
纪芍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要是真的能端上国家的铁饭碗,纳入部队的体系,到时候不仅仅生活有了保障,更重要的是,她和孩子们的衣食住行都有了保障,更重要的是在部队里就不用担心孩子们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