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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喜形于色:既然两情相悦,不如就此定下亲事?
正题来了。
王深深看了黄蓉一眼。
先议婚事,继而便是推举副盟主之事。
他正色道:缔结良缘自无不可。然襄阳战事吃紧,此时操办恐遭非议,不若待战事平息后再议?
黄蓉笑容微滞:盟主所言极是,倒是我考虑不周。
虽觉此言似有推诿之嫌,却也难以反驳。
那便依盟主之意,待襄阳解围后再议婚约。
她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望盟主应允。
郭夫人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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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轻声说道:此番抵御蒙古铁骑,事关重大,需处理的事务极为繁杂。若所有事情都交由盟主亲自决断,即便日夜不休也难以应付。
因此,我与各派掌门及各路豪杰商议后,提议从各路英雄中再推举两位副盟主。
如此既能减轻盟主负担,又可在决策时多些商议之人,可谓一举双得。不知盟主觉得如何?
王展颜笑道:此议甚好,我自然赞同。还要多谢郭夫人体恤,否则这盟主之位确实令人如芒在背。
盟主言重了。黄蓉浅笑道:既然您已应允,我这便去通知群雄,明日就举行推选如何?
明日。
当真急切!
王注视着黄蓉,含笑道:好,有劳郭夫人打点了。
那我即刻去安排。黄蓉笑靥如花,当即告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王嘴角亦浮现淡淡笑意。
黄蓉自以为胜券在握。
但到了明日,胜负自有分晓。
他可非任人摆布之辈。
当夜。
王悄然离城,身形如电,转眼便至蒙军大营。
连绵不绝的营帐令他眉头微蹙。
先前郭靖所言蒙军数十万压境,他只道是夸大之词。
而今看来,竟所言非虚。
略作思忖,他身形一闪,直取营帐 ** 区域。
那里矗立着一座格外宏大的帅帐。
不出意外,必是主帅所在。
他记得原着中,蒙军主帅身亡后大军即退。
此来,正是要行刺蒙古统帅。
若蒙军撤退,明日的副盟主推选自然作罢。
届时,黄蓉的神情想必颇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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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
他的身影已掠至大帐前。
指尖刚触到帐帘——
“何人胆敢夜袭!”
帐内炸起一声暴喝,话音未落,铁塔般的黑影破帐而出,拳风直取王面门。
“呜——呜——”
号角撕开夜幕。
整座营盘骤然沸腾。
铁甲洪流自四面八方涌来,刀光映着火光,在主帐外围成密不透风的铁壁。
王格开袭来的一拳,扫过黑压压的兵阵,眉心微蹙。
本想摘了主帅首级便走......
眼下这阵仗,倒是要多费些功夫了。
“来者报上名号!”那魁梧将领眼角跳动。方才十成力的杀招竟被轻描淡写化解,掌心此刻仍隐隐发麻。
“看来逮到正主了。”王打量着对方甲胄上暗金的狼头纹。营帐深处还能有这般气派的,总不会是寻常亲卫。
“不错。”将领拇指蹭过腰间弯刀,“本帅会过不少南朝高手,倒从未见过阁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蒙古主帅突然纵声大笑,马鞭划过周遭密匝匝的枪戟:“阁下莫非看不见这十万雄兵?”
王唇角微扬。
残影尚留在原地,人已突至三步之内。
蒙古主帅疾退之际,无数长矛自人潮中刺出,如毒蟒般咬向那道青色身影。
从高空俯瞰,王恰似一叶孤立无援的小舟,完全被困于重围之内。
“开!”
一声暴喝响彻战场。
澎湃的先天真气自王体内激荡而出。
那些向他冲锋的士兵,仿佛撞上了一只无形巨手,瞬间向两侧跌退。
趁此空隙,王身形一晃,已掠至蒙古大帅面前。
士兵阵型被破的刹那,蒙古大帅神色骤变。
他早闻大宋武林藏龙卧虎,故特意将帅帐设在大营深处。即便有高手潜入,也绝难突破人海围堵。
正因如此,他非但不惧刺杀,反倒隐隐期待有人前来送死。
可万没想到,这苦心布置的铜墙铁壁,竟被王轻易撕裂。
惊惶仅持续片刻,蒙古大帅便恢复镇定。
他自身亦是武道高手,虽不及国师金轮法王,但实力远超寻常武者。只需稍加拖延,待援兵合围,便可全身而退。
王能用真气破开人潮一时,却不可能持续施为。只要士兵再度围上,胜利依旧属于他。
念及此,面对袭至眼前的王,蒙古大帅毫不犹豫挥掌相迎。
同一时刻,王嘴角浮起冷意,迎着掌风点出一指。
电光石火间——
“嗤!”
轻响过后,蒙古大帅掌心蓦然炸开血洞,鲜血喷涌。未及反应,眉心又添新创。
他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如断线木偶般向后栽倒。
他圆睁的双眼久久未能合上,瞳孔中凝固着困惑。
生命终结时,那个疑问始终盘踞在他心头——自己究竟如何走向了死亡?
这个未解之谜,将永远伴随他长眠地下。
王指尖迸发出凛冽剑气,随手斩落蒙古主帅首级。他催动全身内力,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响彻四野:蒙古主帅伏诛!
这声宣告如霹雳炸响。
声浪席卷整座蒙古军营。
余音甚至越过旷野,传到襄阳城头。
大帅殒命了。
大帅殒命了。
近处兵卒看清王手中头颅,顿时阵脚大乱。
主帅之于三军。
犹如脊梁之于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