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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晨光里的对决与远去的背影(2 / 2)

早餐后,诚一郎收拾好行李。帆布包比来时鼓了点,文绪婆婆塞了些极星寮自制的腌菜和新烤的米饼,用油纸包着,露着点酱色的边角。他站在极星寮的门口,青石板路上还沾着露水,踩上去有点凉。

创真、李浩、惠和其他伙伴们都来送行。惠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米饼,嘴角沾着点粉;李浩背着个竹篓,大概是刚从后院收完晾晒的陈皮,篓子里飘出清苦的香;其他几个一年生挤在一起,脸上带着好奇和不舍。阳光从东边的树梢爬上来,斜斜地落在他们年轻的脸上,像撒了层金粉,连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头,下次回来,我肯定做出比你更棒的白粥!创真梗着脖子喊,声音有点哑。他努力想摆出平时那副不服输的样子,可眼眶却有点红,像被阳光刺到了。

诚一郎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像盛了阳光。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动作难得温柔,指腹蹭过创真的发旋,带着点粗粝的触感。随时奉陪。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在李浩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很复杂,有欣赏——大概是想起了他那道加了花椒的陈皮鸭;有担忧——像在看一坛太过浓烈的酒,怕他哪天自己炸开;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有些话,不必说透,懂的人自然会懂。

转身离开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极星寮的屋顶。青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被岁月磨亮的玉石;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淡青色的,在风里慢慢散,最后融进蓝天里;院子里传来伙伴们的说笑声,惠大概又被谁逗笑了,笑声脆得像风铃。这平凡的景象,此刻却让他心头一暖,又一紧——暖的是这些孩子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眼里有光,心里有火;紧的是他知道,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

走了。他低声说,像是在跟自己告别,又像是在跟这段短暂的安宁告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帆布包带子在身后晃悠,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晨光里,只留下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最后被阳光吞没。

薙切总帅的办公室弥漫着陈年普洱茶的醇厚香气。茶饼的陈香混着檀木的味道,在空气里织成张密网,把窗外的喧嚣都滤得很远。诚一郎坐在对面的紫檀木椅上,椅子的扶手被磨得发亮,刻着细密的云纹。他看着总帅用银壶往盖碗里注水,银壶的壶嘴很细,水流像条银线,地落在碗里。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卷着的叶片慢慢打开,像一群沉睡了多年的蝴蝶,终于在热水里醒了过来,悠悠地转着圈。

你带来的消息,比我预想的要糟。总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他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笃、笃、笃,节奏均匀,像在计算着什么。东南亚的香料断供,查出来是『他们』在背后操纵。他提起茶壶,把第一泡茶水倒掉,动作行云流水,不是简单的垄断,是想控制特殊菌种的来源——印尼的伽罗木能培育出抗高温的酵母,泰国的南姜能激活发酵菌的活性,这些都是顶级料理的根基。他们断了货,就等于掐住了不少厨师的喉咙。

还有藏书馆的孤本。诚一郎的语气凝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木纹,丢的全是关于『次声波料理』和『生物荧光调味』的记载。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次声波料理』能通过食材的震动频率影响人的情绪,甚至让人产生幻觉;『生物荧光调味』用特殊细菌让食材发光,光的波长能干扰味觉神经——这些技术一旦被滥用,就不是料理,是武器,能直接影响人的神经系统。

总帅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汁在舌尖停留片刻,才缓缓咽下。黑暗料理界沉寂了太久。他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上一次大规模异动,还是三十年前,他们想在世界料理大赛上用禁术操纵评委,被我和你父亲联手拦下。这次突然冒头,恐怕不只是为了秋选。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落在诚一郎脸上,他们想要的,是整个料理界的话语权。用技术控制味觉,用手段操纵比赛,最后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他们的『规则』——一个只看输赢,不讲本心的规则。

诚一郎的指尖攥成了拳,指节泛白。需要我做什么?

守住极星寮。总帅看着窗外,远月学园的钟楼在阳光下闪着光,钟面的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群孩子是变数,也是希望。他们还没被太多规矩框住,心里的火够旺,手里的刀够利。尤其是李浩,他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顿了顿,他的料理里有种......能打破平衡的力量。像颗没被打磨的钻石,锋利,也易碎。黑暗料理界不会放过他,你得想办法护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牛皮纸的,边角有些磨损,上面用火漆封着印。这里面是关于『禁忌料理』的部分资料,是当年我父亲留下的,或许能帮你们提前设防。

诚一郎接过信封,指尖传来纸张的重量,不算厚,却像捧着颗滚烫的火种。他能感觉到火漆的硬度,还有里面纸张的纹理,仿佛能透过信封,看见那些记载着秘密的字迹。我知道了。

离开远月学园时,天空开始转阴。刚才还透亮的阳光被云层遮住,云层压得很低,像块浸了水的灰布,沉甸甸地挂在天上,眼看就要下雨的样子。诚一郎抬头望了望,云层的缝隙里,阳光正努力挤出几道金光,像把把金色的剑,刺破灰暗,照亮远处极星寮的方向——那里的屋顶依旧青亮,炊烟依旧袅袅。

他握紧了手里的信封,加快了脚步。帆布包在背后轻轻拍打着脊背,像在催促他。一场风暴正在酝酿,风已经起了,带着远处的腥气;雨也快来了,带着冰冷的寒意。而他必须赶在风雨来临前,为那些年轻的灶火,筑起一道足够坚固的墙——用经验,用信任,用那些未说尽的警示,还有藏在白粥里的,关于坚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