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滩据点的电波穿透战争阴霾,将十万援军启程的消息传遍东北亚各个战场。
高丽内陆边境的龙国临时营地中,篝火旁的士兵们听到广播时,先是死寂般的沉默,紧接着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有人扔掉手中的半截干粮,用布满血茧的手抹掉眼角的泪;有人抱着身边的战友,肩膀剧烈颤抖——连续十余日的绞肉战,他们靠着啃硬饼干、喝雪水度日,阵地上的尸体堆成了掩体,弹药耗尽时就拼刺刀,支撑他们撑到现在的,正是这份来自祖国的希望。
陈峰在临时指挥部的帐篷里,对着布满弹孔的电子沙盘站了整整一夜。帐篷外,寒风呼啸着卷起沙尘,拍打在帆布上发出噼啪声响。
沙盘上,代表锐锋军残部的蓝色标记零散分布在仁川港以西的山地和丛林中,每一个标记旁都标注着锐减的兵力数字;联军的红色标记则像一张贪婪的巨网,牢牢钉在沿海地带,广岛湾方向的红色箭头更是如同毒刺般抵在防线前沿,随时可能刺穿腹地。
直到通讯兵顶着寒风冲进帐篷,带来援军先头部队已过渤海海峡的消息,陈峰紧绷了数日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弛,他伸手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指尖划过之处,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等援军到了,第一步解广岛湾之围,第二步回师夹击仁川港,让联军尝尝被两面夹击的滋味。”
陆战霆在广岛湾的地下指挥所里,接到消息时正对着一张阵亡名单发呆。名单上的名字密密麻麻,很多字迹都被硝烟熏得模糊不清。
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浓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指挥所外,东瀛联军的炮火还在断断续续地轰鸣,阵地被炮弹犁过的土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到处都是翻卷的泥土和断裂的钢筋。
“告诉兄弟们,援军来了。”陆战霆对着通讯器沉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再坚持几天,我们就能把东瀛鬼子赶下海。”
而此时的联军阵营,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仁川港的联军指挥部内,麦克阿瑟正对着满桌的战利品哈哈大笑,不列颠舰队的指挥官加雷斯、F国舰队将领勒克莱尔坐在一旁,脸色却算不上好看。
广岛湾的山本五十六更是被连日的阵地战磨得没了脾气,对着前线传来的战报,气得砸碎了桌上的咖啡杯。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联军内部悄然酝酿。
七天后,高丽半岛北部的平原上,烟尘蔽日,遮天蔽日的灰雾中,隐约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同惊雷滚过大地。
龙国援军的装甲集群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绵延数十公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领头的是五十辆最新式的“镇岳”主战坦克,炮塔上的125毫米滑膛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车身布满了菱形反应装甲,履带碾过地面时,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
每一辆坦克上都喷涂着醒目的龙纹标识,车组成员穿着黑色的防火作战服,戴着厚重的头盔,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前方的战场。
紧随其后的是两百辆“猎豹”步兵战车,车身两侧的射击孔敞开着,车载机枪手紧握扳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车厢里,全副武装的精锐步兵们背靠着背坐着,他们胸前的单兵夜视仪、手中的“裂空”全自动步枪,都是陈峰在系统兑换的顶尖装备,枪身还带着出厂时的崭新光泽。
再往后,是整整一个炮兵团的“雷霆”自行火炮,炮管高昂,如同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巨兽。牵引车拖着一排排炮弹,在平原上留下长长的车辙。
防空部队的“凌云”防空导弹车紧随其后,雷达天线缓缓转动,扫描着天空的每一个角落,防备着联军可能发起的空中突袭。
空中,六十架“鲲鹏”运输机低空飞行,机舱里装载着大量的弹药、医疗物资和粮食,机翼下的护航战机编队保持着严密的阵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援军指挥官秦岳站在领头的“镇岳”坦克指挥塔内,手持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地形。
他年约四十,脸上留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那是多日前在边境冲突中留下的勋章。
“命令部队放慢速度,派出侦察无人机,摸清前方联军的布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