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弟弟想睡别人了
霍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反手就握紧了她的胳膊。
这反应不像是得到了新线索,更像是被通知了她离开的进程和危机的来临。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半扶半带地引向自己套房的门,中途还接走了她的奶茶,抽空说一句,“这么冰。”
“不好喝。”阮宝梨也抽空回他,在亲手关上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走廊上可能存在的窥探后,她说:“我刚刚……”
她又顿住,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编,既能让霍砚听明白,又不违背系统的原则。
霍砚站得离她近,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不着急,想清楚再说。”
“嗯……”阮宝梨斟词酌句,“其实是关于齐玫和霍墨,我认为,他们之间虽然有困难,但本该携手同行,可现在这条路被堵住了,或者说……走歪了。”
她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留意脑海里的系统,没有任何警报。
她是安全的。
系统同样忐忑,一直嘀嘀咕咕,“宝梨你说出去的每个字都要三思而后行,实在不行我们先讨论完你再往外说。”
“我我我知道。”阮宝梨说。
她又考量了会儿,索性睁大眼睛看向霍砚。
霍砚同样看着她。
没有打断,没有催促,他看向她的眼神总是深不见底,从前还能看出点阴鸷和不安,现在像是被他藏起来了,而代替这些情绪的,如今是伤感。
阮宝梨被扰乱思绪,很想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为什么为我感到难过?
是因为你是关心我的霍砚,还是因为你是这本霸道言情小说里被预设了情感路径的一位总裁?
霍砚误会了她的迷茫,轻声问:“很难讲吗?”
阮宝梨摇摇头,“不是,”她集中回注意力,说:“如果能想办法让他们俩回到他们原先应该走的那条路上,在一些关键的时间上,再发生一些特定的事情。”
“比如刚刚在画室里,霍墨心情不好,齐玫教他捏软陶,合适的场景,合适的氛围,他们俩借此说出一些真心话,就能让一些‘应该发生’的事发生。”阮宝梨还在绞尽脑汁试图解释这件事的重要性。
但霍砚已经足够理解她的意思,“这是拿到特等奖的必要条件。”
阮宝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霍砚在她胳膊肘下托了一把,示意她跟自己往里走。
他让她坐到客厅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对面的单人座上。
他并不着急回应什么,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阮宝梨能感觉到他正在飞速消化这些隐晦的信息,并拆解其背后的逻辑。
很快,他说:“他们本来确实是走在一条路上的伴侣,确实是因为发生了些离奇的事,他们像是被拆散了。我是希望他们回到原轨上的,我之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阮宝梨一直紧悬着的心掉了下来,她失笑道:“虽然我理解你,但齐玫不领你的情,与其说你在撮合他们,不如说你在棒打鸳鸯。”
“哼。”霍砚在这点上是高傲的,“那是齐玫的问题。”
气氛回到了他们最自然的状态,阮宝梨没有那么紧张了,她说:“你别说齐玫,难道霍墨就没有问题了吗?”
“霍墨能有什么问题?”霍砚说:“男人的隐忍不被看见就罢了,难道还要变成一个问题吗?”
这话护短护得缺心眼了,但阮宝梨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霍砚有点呆,有点好笑。
好笑之余,便是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