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水的霍砚看着她,眉头微蹙,“我吃到难吃的食物顶多心情不好,你吃到难吃的食物怎么还差点要了命?”
阮宝梨伸手要接水。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霍砚温热的指节时,他突然极其自然地手腕微转,把水杯直接送到她微张的唇边。
动作太快,距离太近。
玻璃杯边缘堪堪碰到她的下唇,而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了她的嘴角。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阮宝梨睁大眼看向霍砚。
霍砚微偏头,示意她就这样喝水。
阮宝梨没想到报应来的这样快。
霸总们的爱情小火苗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吗?
系统在阮宝梨停滞的大脑里阴阳怪气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吃他递给你的面包,你非要吃。你以为那只是一片普通的面包吗?那可是霸总们的爱、情、春、药。”
听到春药两个字,阮宝梨本来就因为霍砚靠近的身体而微胀的脸,轰地一下烧开了。
她躲开霍砚的手,一路往后退,嘴里不忘狡辩,“我水喝多了,上个厕所!”
说完她就跑。
霍砚看着手里一口都没喝的水,莫名其妙。
阮宝梨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系统说:“哔——检测到宿主心率过快——哔哔,哔哔哔!”
阮宝梨捂住心口,确实能感受到胸腔里非比寻常的律动。
系统说:“建议你回想自己最痛苦最倒霉的一件事,说不定能帮你冷静下来。”
阮宝梨说:“我最倒霉的事不就是进入了这个小说世界吗?”
系统一顿,作为这个世界的创世者,这话有点扎心。
它毫无原则地维护起自己的作品,“万一这不是最倒霉的事,而是最幸运的事呢?”
“哈?”阮宝梨说:“你是在诅咒我吗?”
系统说:“你想,现实里咱们要跟霸道总裁谈一场小说式的爱情几乎是不可能的,把心放宽点,我们有了这场经历,将来回到现实世界,和人吹牛都能走写实主义,要框架有框架,要细节有细节。”
“呵,”阮宝梨哭笑不得,“呵!”
“但我不是鼓励你和霍砚交往啊,”系统说:“男人谈性,女人谈情,女人陷入爱情的代价总是高于男人。”
“你谈论感情这么冷静理智,可你们这些言情作者写的故事可不是这样的。”阮宝梨忍不住吐槽。
系统叹口气,“我们写言情小说的,不就是贩卖女人的理想爱情吗?”
但它紧接着说:“宝梨,霍砚是虚假的人物,你是真实的人,你们之间可以有经历,但注定不会有结果。”
“阮宝梨,”客厅里,霍砚突然高声喊她,“我吃完了,锻炼后就去公司了,你想好中午吃什么后司机会去接你,你去酒店等我。”
阮宝梨急急忙忙高声回应,“好!”
她没有出去,一直听到霍砚上楼了,她才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陷入沉思。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嘴角——那里还残留霍砚指腹的温度。
系统问:“宝梨,你在想什么?”
阮宝梨说:“我在想,这个世界是虚构的,霍砚的行事逻辑有他不可违逆的人设基础在,那么他的爱情小火苗于情于理也只是一种设定——更像是一种早已被设定好的程序代码。”
系统说:“可以这样理解。”
阮宝梨颔首。
她没有反问系统——如果霍砚的行为全是设定,为什么他潜在的失望会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