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指向自己的画,问:“你看这花作为主花,合适吗?”
阮宝梨看向她的画。
那是一整面玫瑰花墙,淡粉花瓣边缘泛着奶油色晕染,恰似晨曦吻过雪山顶的温柔。
花神芙罗拉站在花丛中轻敛笑意,玫瑰如喷泉般从她手中倾泻。
那正是玫园的景致。
可是细看,这画又隔着一重如梦似幻的距离感。
阮宝梨忍不住细细看。
是玻璃。
齐玫坐在玻璃花房里画的玫园,在玻璃上折射的晨光竟也叫她画出了质感。
“好美的画,好真实的感受,”阮宝梨情不自禁道:“近在眼前,实则触不可及。”
齐玫但笑不语。
阮宝梨问:“这是什么玫瑰?”
齐玫说:“肯尼亚折射玫瑰。”
高贵又不失热烈的色彩,很符合董茜茜的审美要求。
齐玫的目光扫过花房,又说:“加一点紫白相间的蝴蝶兰,灰绿的尤加利叶。低饱和度的粉橘色系能织就柔和背景,让董阿姨和霍书成为视觉的焦点。”
阮宝梨想象了那画面。
不愧是色彩敏锐的画家!
“谢谢齐小姐!”阮宝梨赞叹道:“您的色彩方案远高级于我这个三脚猫。”
齐玫笑道:“是你心细。”
“啊对了,”阮宝梨问:“厨房备注里说您今天不在家用餐,是弄错了吗?”
“没有弄错,”齐玫说:“我原计划今天外出的,但昨晚没休息好,临时取消了。”
阮宝梨想起她因为章晴而撞到后腰的事,忙问:“是腰疼吗?”
齐玫说:“是有点疼。”
阮宝梨蹙眉,关心道:“那怎么还坐着这儿画画呢?会疼的啊。”
“霍砚临时需要这幅画,让我今天完成。”齐玫说:“宝梨,既然董姨以为我出去了,你晚点随便送点吃的去我房间里可以吗?”
阮宝梨立刻说:“当然可以!”
说话间,接到通知的园丁也赶来花房,采用齐玫的建议,把要用到的花材悉数剪好,交给阮宝梨。
阮宝梨抱了满怀的花,离开前,喊了一声,“谢谢齐小姐!齐小姐再见!”
她说这话时踮起了脚,舒展的身体就像一只跃跃欲飞的鸟儿。
齐玫举起画笔摇摇手,冲她笑。
可阮宝梨刚走出花房,就板起脸来,和系统说:“霍墨确实提前回国了。”
系统说:“啊?这又是哪里露出端倪了?”
阮宝梨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齐玫虽然符合剧情留在了本不该在的霍宅家宴,但她因为我有腰伤,按理说会留在房间里休息,会躲过王念的冲突,但霍砚找了借口故意安排她如原剧情作画,想必他已经确认过霍墨的行踪,是要促成原书的这段剧情。”
“什么都提前了,那么今天就是齐玫和霍墨成年后的初见,促成他们俩的感情线,霍砚能得到什么?他想要什么?”
阮宝梨的脚步越来越快,就像她此刻飞速转动的大脑,“……霍墨肯定不是最重要的……是了,是了!我现在做的事和霍砚本质是一个路数!我们在用同一种方法引蛇出洞。”
她笑起来,骂道:“这个王八蛋。”
“……”系统一头雾水,也不好意思提醒阮宝梨,你前一秒说你俩一个路数,下一秒骂人是王八蛋。
岂不是连自己也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