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的宣言如同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实验室里弥漫的压抑和无力。
恐惧源于未知，而风吟，正在将这个未知的、恐怖的“概念武器”，强行拉入一个可以分析、可以追踪、可以被摧毁的已知范畴。
“怎么找？”
苏晓蔓立刻进入了状态，她调出城市的全息地图。
“对方反侦察能力极强，常规的追踪手段已经失效了。”
“我们可以试试信息反制。”
她提出了一个方案。
“设计一个‘逻辑病毒’，比如说，一段特殊的音频或者图像，附着在某个物品上，想办法让他们的人接触到，再带回源头。一旦病毒被‘服务器’读取，就能实现反向定位，甚至破坏他们的‘系统’。”
这个想法很天才，充满了技术人员的浪漫。
“不行。”
风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否决了。
“风险太高。”
他指着白板上的“言出法随”模型。
“我们现在连这个‘诅咒工厂’的‘运行机制’都一无所知，它用的是什么‘编程语言’？防火墙级别有多高？冒然用自己设计的‘病毒’去攻击，很可能被对方的‘杀毒软件’捕获，甚至被反向解析，从而暴露我们的技术水平和思维模式。”
“那就等于把我们的底牌，一张张喂到敌人嘴里。”
风吟下了定论。
苏晓蔓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她明白，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任何主动的“黑客攻击”都是在赌博，而风吟从不赌博，他只相信计算和大概率事件。
“那你的计划是？”韩柚迫不及待地问。
风吟微微一笑，拿起光笔，在城市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地理排除法。”
他吐出五个字。
“木家再神通广大，他们的‘工坊’和‘执行人’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既然他们选择在本地发动攻击，就说明他们的据点，必然就在这座城市里！这是一个巨大的，无法掩盖的物理破绽！”
韩柚看着在白板前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的风吟，心中忍不住嘀咕：“这家伙……明明在讨论这么恐怖的事情，为什么他看起来像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这种把天大的危机当成解谜游戏的态度，到底是让人觉得可靠，还是觉得可怕啊……”
“韩柚。”
风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在！”
韩柚立刻立正。
“动用你家所有的商业情报网，把你家能买到的、能黑进的数据库全部用上。
我要本市所有与木家、以及他们已知的数十家空壳公司，有直接或间接股权关联的地产、商铺、工厂、仓库……所有不动产，全部给我标记出来！”
“小意思！”
韩柚的眼睛亮了。
技术她可能比不过风吟和苏晓蔓，但论砸钱和调动资源，她就是“镇魂司”当之无愧的王牌。
她立刻坐回自己的“女王宝座”，戴上一个极具科幻感的脑机接口头环。
下一秒，她面前的光幕上，无数商业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公司的股权结构图、地产交易记录、商业许可文件……
在她强大的钞能力和背后家族商业帝国的支持下，这座城市对她而言，几乎没有秘密。
不到十分钟，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上，密密麻麻地亮起了上百个红点。
写字楼、高档公寓、郊区工厂、物流中转仓、药材种植基地……这些红点遍布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也……太多了吧？”
陈肖博士看着这片红色的“星图”，感觉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