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晴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能感觉到，萧不易身上有一种很温和的气息，让她莫名地信任。
萧不易不再多说，天眼发动，在客厅形成一个特殊的区域。
区域内，陈凯的身影在光圈里缓缓显现，还是他生前的模样，只是脸色依旧惨白。
晚晴看到他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嘴巴张了张，差点叫出声。
萧不易连忙给她递了个眼神，她才捂住嘴，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晚晴……”陈凯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想靠近，却被光圈挡住，只能站在原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轻信林晓雅，让你和乐乐受了这么多苦……”
晚晴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你死了，我和乐乐就好过了吗？乐乐每天都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陈凯的声音也哽咽了。
“我在楼下看了你们半年，看到你每天加班到那么晚，看到乐乐抱着我的照片睡觉……我想抱抱你们，可我碰不到……”
他看向卧室的方向，那里传来乐乐均匀的呼吸声：“乐乐还好吗？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听话？”
“他很好，就是想你。”晚晴擦了擦眼泪，声音柔和了些。
“他上次考了双百，还说要等爸爸回来，给爸爸看奖状呢……”
两人就这么站在光圈内外，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有满满的愧疚和思念。
萧不易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
他能感觉到，陈凯周身的怨气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气息。
张婉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卧室的门，陈凯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蜷缩在床上的乐乐。
卧室里传来乐乐翻身的声音，陈凯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二十分钟后，萧不易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
陈凯点了点头，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着卧室的方向，又看向张晚晴。
“晚晴，你的事情警察已经知道了，你去自首吧，争取能够减刑，孩子就交给我妈，她会好好照顾乐乐的。”
张晚晴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陈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萧不易：“谢谢你，我没有遗憾了。”
萧不易站起身，天眼射出一道金光，形成一道虚空之门。
朝着陈凯的方向一点：“去吧。”
陈凯踏过虚空之门，陈凯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他最后看了一眼晚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萧不易的脑海里再次响起机械音：
【叮！成功超度怨灵陈凯，获得10点功德值。功德值已存入系统，可随时查看。】
张晚晴还站在原地，眼泪未干，目光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她知道，陈凯的心愿已了，自己也该为做错的事承担后果。
就在这时，萧不易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到几辆警车停在楼下。
李云霄穿着警服，正带着几名警员从车上下来。
显然，警方通过线索查到了这里，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他们来了。”
张晚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到门口，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