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寒撞入萧不易怀中的力道极猛,被她这一扑,两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死死攥着萧不易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尖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她真的很害怕失去萧不易。
抬起头时,那双往日清冷锐利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睫毛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泪珠。
“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萧不易垂眸看着她,内心古井无波,都是自己自导自演的,能有多危险?
“张彬被他们……”话未说完,便被厉清寒哽咽着打断:“所以你就拿命去换?季博达那种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在触及萧不易苍白的脸色时骤然软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将脸埋进他胸口,“你要是出事,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云霄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打断这诡异又紧绷的氛围。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名治安员小跑着过来,道:“季博达……确认死亡。”
厉清寒的身体猛地僵住,怀中的萧不易心中好笑,坠落的角度和地点都是他精心计算好的,季博达根本无生还的可能。
但戏要演全套,萧不易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厉清寒的后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是我没抓住他……明明伸手就能把人拉上来……”
他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露出紧抿的苍白嘴唇。
与此同时,张彬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挂着淤青,却强撑着咧嘴笑:“老萧,你们是吧,刚才吓死爸爸了。”
他说着,看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八个壮汉。
“治安员同志这些社会败类,绑架勒索,你们一定要让他们牢底坐穿!”
李云霄皱着眉看向众人,沉声道:“都别在这儿耗着了,回治安公署做笔录。”
他瞥了眼萧不易和张彬:“虽然你们二位是受害者,但程序必须走完。”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废弃化工厂外闪烁,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八个壮汉被押上警车时,皆是垂头丧气,其中那个光头男子嘟囔着:“早知道就不接这破活儿了,季博达那疯子……”
话没说完,便被治安员推搡着上了车。
审讯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萧不易坐在金属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神情疲惫却镇定。
面对治安员的询问,他声音低沉:“季博达打电话威胁我,说张彬在他手上,让我一个人来。”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我到的时候,张彬已经被打得昏迷不醒,季博达让我绑住自己,不然就杀了他。”
“后来呢?”李云霄盯着他,目光锐利如鹰。
“后来……”萧不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季博达突然情绪失控,拿着汽油桶要同归于尽。我和他起了冲突,混乱中他往楼上跑,我追上去想阻止他。在五楼……”
他的声音突然发颤,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