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翻阅了尘封的卷宗,那个时间,恰好与当年清洗行动发动的日期,分秒不差。
他在提交给高层的报告中,刻意将此事标注为“疑似集体心理暗示引发的群体癔症”,但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他悄然替换了停尸房的监控存储介质,将那段记录着死人流泪的原始影像,妥善地保存起来。
这,将是他撬动那块铁板最沉重的筹码。
林羽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时机。
他立刻命人,在城北最大的一处义庄设下“守忆阵”。
行动人员将混有祭泪灰的特制蜡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数十口棺木的内壁。
随后,一群早已被他秘密保护起来的宇智波遗孤家属,围着这些棺木,日夜不停地低声诵念着他们亲人的姓名。
第七夜,子时刚过。
义庄内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三具在三年前就被官方记录为“意外焚毁档案”的灭族之夜关键证人尸体,竟同时出现了清晰的泪痕。
一名年轻的法医奉命上前取样,他的乳胶手套不慎沾染了一滴液体。
仅仅十分钟后,他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那天晚上……我在场……我没敢拦……火光,到处都是火光……”
风间彻早已在暗中架设好了所有设备。
他迅速将这段视频剪辑成一段极具冲击力的短讯,没有多余的旁白,只有跪地法医的忏悔和那三具流泪的尸体。
视频通过地下情报频道瞬间发布,标题只有一句话:“他们不让活人说话,但死人自己开了口。”
次日清晨,一封没有任何来源标记的匿名信,被放在了火影办公室的桌上。
信封里没有文字,只有一段被特殊介质密封的录像。
画面中,一名早已被宣布因病逝世的前监察官尸体,竟诡异地坐在停尸床上,那张本该毫无生气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
他的嘴唇在轻微地、机械地颤动着。
经过暗部唇语专家的反复还原,那无声的控诉只有一句话:“团藏签了灭族令,副本藏在神社地窖。”
情报通过秘密渠道传回,林羽看着屏幕上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缓缓吹熄了身前燃烧殆尽的香炉余烬,烟雾袅袅散去。
“有时候,最有力的证人,恰恰是那个最不应该开口的。”
木叶医院,最高级别的特护病房内。
志村团藏如一截枯木般躺在病床上。
负责例行检查的医生推门而入,一切如常。
他检查着生命体征监护仪上的数据,各项指标平稳得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然而,当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向病人时,动作却骤然僵住。
团藏那双被绷带紧紧缠绕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光明。
可此刻,两行清澈的泪水,正从绷带的缝隙中不断涌出,划过他那张布满褶皱和疤痕的脸,最后浸湿了枕巾。
他正对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无声地流泪。
医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颤抖着手提取了泪液样本,火速送往分析中心。
半小时后,一份加急报告被送到风间彻的桌上。
报告内容让这位见惯了诡异事件的情报专家也倒吸一口凉气。
样本分析显示,泪液成分竟与“祭泪灰”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其中携带着一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脑波残留信息——经过初步比对,那段波形,竟与资料库中记录的林羽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的复现图谱,有着惊人的相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