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之内,灯光将那本黑色典籍的影像投射在墙壁上,每一个字迹都仿佛是活物,在林羽和风间彻的注视下微微蠕动。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陈化的味道,以及一种更深邃、更古老的气息,仿佛直接连接着初代火影的时代。
“共感孢子……心象记录剂……”风间彻的声音干涩而艰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初代火影大人竟然秘密研发过这种东西。它记录的不是过去,而是……而是人心最深处的渴望,是未来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一页那句谶语上:“当守门人不再需要钥匙,门便成了路。”这句话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认知上。
过去,他们以为历史是锁死的,真相是被尘封的,需要钥匙去开启。
可现在,这本典籍告诉他们,当人心思变,当所有人都渴望走向同一个方向时,那扇禁锢着所有人的“门”本身,就会化为通途。
林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影像的复件,那冰凉的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初代火影当年种下这颗种子时的磅礴心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他们以为把真相写进书里,藏进禁地,就能锁住历史。可他们错了。初代火影留下的不是一本死书,而是一个媒介。心网连接的是人心,而人心,永远看向明天。”
风间彻猛地抬头,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股从未来回流的“信息”,不是虚无缥缈的幻觉,而是一种强大的、可以被利用的能量!
“林羽,你的意思是……”
“没错。”林羽的眼神锐利如刀,“我们要利用这股‘未来回流’的效应,发动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一场不流血,却能颠覆一切的革命。我称之为——预言共振仪式。”
他的计划疯狂而大胆。
他命令所有已经觉醒“心网”能力的族人,不再像过去那样去追溯和讲述那些充满了血与泪的过往。
他要求他们盘膝而坐,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只去观想、去描绘、去感受自己心中最渴望,最迫切想要实现的那个和平景象。
命令下达,一场无声的仪式在木叶村的各个角落悄然展开。
一名在战争中失去左腿的老兵,他没有去回想冲锋的号角与断肢的剧痛,而是观想着自己拄着拐杖,来到敌人故乡的墓园,向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妇人深深鞠躬,递上一束白菊,说出那句迟到了几十年的“对不起”。
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儿子刚刚达到进入忍者学校的年龄。
她没有去担忧未来的任务与生离死别,而是观想着儿子长大后,不必再拿起苦无,而是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教导着一群不同家族的孩子如何用查克拉催生花朵。
一个宇智波家的孩子,他不再重复被孤立的记忆,而是幻想着自己和日向家的孩子、油女家的孩子在终结谷的雕像下,一起放飞一个画着木叶标志的巨大风筝,风筝线交织在一起,紧密而牢固。
无数个这样的画面,或宏大,或渺小,都化为最纯粹的精神能量,通过遍布村落的心网,汇聚、整合、提纯。
它们在某个特定的精神频率上剧烈振动,形成了一个笼罩在木叶上空的,无形无色的“集体愿景场”。
这是一种比任何忍术都更可怕的力量,因为它源于人心。
三天后,异变陡生。
木叶警备部队的宿舍里,三名曾经参与过当年“千穗灭门案”镇压行动的老忍者,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他们的梦境一模一样,清晰得令人发指。
梦里,他们站在未来的木叶英灵祠堂里,但他们仰望的不是英雄慰灵碑,而是一座漆黑如墨的石碑,上面用金色的字体铭刻着——“忏悔者之碑”。
他们的名字,赫然就在碑文的第一排。
而在石碑下,站着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后辈,那些孩子对着石碑深深鞠躬,一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祠堂里:“谢谢您们,终于说了真话。”
这个梦境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酷刑和审讯都要强烈。
它没有指责,没有惩罚,只有一种来自未来的、沉重的“感谢”。
这份感谢,压垮了他们坚守了半生的谎言。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这三名老忍者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慰灵碑前的共感亭,神情憔悴,却又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们主动向值守的暗部自首,一字一句,供出了那个被高层死死掩盖,深埋了多年的秘密任务,以及任务背后更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