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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流浪者失踪(1 / 2)

第118章:流浪者失踪

巷口吹来的夜风带着凉意,收音机里那条插播的新闻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陈玄墨和胖子的心头。

“……失踪人数已上升至七人……多在夜间于城郊结合部、废弃房屋周边活动后失去联系……”

胖子咽了口唾沫,刚才在铜匠铺里因为价钱和那个诡异齿轮带来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退,此刻又添上了一层新的寒意。他凑近陈玄墨,压低声音,小眼睛里满是惊疑不定:“流、流浪人员失踪?还七个了?墨哥,这……时间点也太巧了吧?阮黑那老小子刚败逃,正是需要‘补品’的时候……”

陈玄墨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关老城区那些灯火阑珊、阴影重重的角落,仿佛要穿透那些斑驳的墙壁,看清隐藏其下的污秽。阮黑修炼的南洋邪术,尤其是那件受损的邪罗盘,想要修复甚至强行恢复自身伤势,最快最歹毒的办法,就是汲取生灵魂魄,特别是那些气运低迷、无人关注的流浪者,简直是他们眼中最“合适”的目标。

“不是巧合。”陈玄墨的声音低沉而肯定,“阮黑重伤,他那邪罗盘也差点碎了,急需大量生魂来修补和补充力量。这些失踪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一股无形的紧迫感压了下来。象岗之战看似解决了一场大危机,却只是斩断了阮黑伸向地脉的一只触手,这毒蛇显然还有余力,并且正在用更隐蔽、更残忍的方式反扑。

“那……那我们怎么办?”胖子虽然心里发怵,但还是下意识地问道。多年的交情和对陈玄墨的信任,让他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墨哥说有事,那就得上。

“不能不管。”陈玄墨言简意赅。他摸了摸怀中变得温顺但依旧传来微弱感应的青铜罗盘,“先回住处,准备一下。阮黑的人可能在暗处活动,我们得小心。”

两人不再耽搁,加快脚步,离开了这条弥漫着老旧金属和淡淡邪异气息的巷子,融入了广州城愈发深沉的夜色中。

他们临时的落脚点是一间位于老城区边缘、不太起眼的小招待所。房间狭小,设施简陋,但好在还算干净隐蔽。

关上门,陈玄墨立刻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几样东西摊在桌上:古朴的青铜罗盘、那枚关键时刻屡建奇功的玉印、几张画好的符箓,以及那把有些变形的工兵铲。最后,他小心地拿出了那个装着星铁锭和《星铁纪要》羊皮卷的油布包。

“墨哥,你是想……”胖子看着那块黝黑泛着星点的金属锭,眼睛眨了眨。

“星铁至刚至阳,破邪效果极佳。如果能尽快打造成针,对付阮黑的邪术能多几分把握。”陈玄墨一边说,一边快速浏览着羊皮卷上关于“星铁破煞针”的炼制细节,“沈师傅需要三天,这三天我们不能干等。必须查清失踪案是否与阮黑有关,如果能找到他们的窝点,或许能救回一些人,至少也能打断他们的恢复进程。”

胖子点点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几分壮烈牺牲的表情:“明白了!查案是吧?胖爷我义不容辞!就是……这次能不能别让我再扮什么奇怪的角色了?上次在凉茶铺差点没把我苦死。”

陈玄墨没理他的贫嘴,将注意力集中在羊皮卷上。炼制星铁针需要特殊的辅料和精准的火候,目前条件不具备,只能暂时搁置。他收起羊皮卷,将重点放在罗盘和符箓上。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罡气注入罗盘,罗盘表面的山水星辰纹路泛起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与象岗地脉核心建立联系并得到石灵馈赠后,他对罗盘的感应和控制力都增强了一丝。此刻,他试图借助罗盘对阴邪之气的敏感,来大致感知城市中异常气息汇聚的区域。

罗盘指针先是微微晃动,随后缓缓偏转,指向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城西、偏北。那里正是广播里提到的城郊结合部,废弃工厂和棚户区混杂的区域。

“方向吻合。”陈玄墨收起罗盘,“明天一早,我们去那边看看。”

“得令!”胖子应了一声,随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两人折腾了大半天,晚饭还没着落。“墨哥,你看这都快半夜了,要不……先搞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抓坏人不是?”

陈玄墨也感到腹中饥饿,点了点头。两人锁好门,下了楼,在招待所附近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宵夜摊。

摊主是对中年夫妇,卖的只是最简单的云吞面和炒河粉。这个点,客人不多,只有几个下夜班的工人埋头吃着。

胖子饿坏了,呼噜呼噜干掉一大碗云吞面,又加了一份干炒牛河,吃得满头大汗。陈玄墨吃得慢些,一边吃,一边留意着摊主夫妇和旁边食客的闲聊。

“……听说了没?又丢了一个!”一个穿着工装、身上带着油污的男人压低声音对同伴说,“就前天晚上,在老农药厂那边没的……”

“真的假的?这都第几个了?警察还没抓到人?”同伴惊讶道。

“抓?上哪抓去?都是些没亲没故的,丢了也没人知道得太清楚。有人说……是撞邪了!”工装男人声音更低了,“有人说晚上在那些废厂房附近,看到过黑影,还有怪味……”

陈玄墨和胖子对视一眼,默默记下了“老农药厂”这个地点。

吃完宵夜,回到招待所。胖子沾床就着,没多久就鼾声微起。陈玄墨却没什么睡意,他坐在窗边,就着昏暗的灯光,再次研究起广州市区地图,将广播里提到的城郊结合部、以及刚才听说的“老农药厂”等几个可能有废弃建筑的区域圈了出来。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所有的角落。在某些阳光遗忘的地方,黑暗正在滋长,吞噬着无声的生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醒了。随便在路边摊吃了点豆浆油条,便按照计划,前往城西那片鱼龙混杂的区域。

这里与市区中心的繁华截然不同,低矮破旧的房屋、杂草丛生的空地、废弃的工厂大院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垃圾和若有若无的工业废料气味。街道上行人不多,偶尔能看到几个眼神麻木、衣着褴褛的流浪者蜷缩在墙角,或者翻捡着垃圾桶。

陈玄墨没有直接拿出罗盘,那样太显眼。他只是凭借记忆和观察,朝着昨晚圈定的几个方向走去。胖子跟在他身边,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既紧张又有点莫名的兴奋,仿佛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他们先到了一处废弃的纺织厂。铁门锈蚀,围墙倒塌了大半,院内荒草长得比人都高。两人装作路过,小心地潜入进去转了一圈。里面除了碎砖烂瓦、废弃的机器零件,就是各种生活垃圾和排泄物,气味刺鼻。罗盘在这里没有明显反应,只有一些游魂野鬼残留的微弱阴气,属于正常范围,并未发现邪术痕迹或近期大量生魂消散的迹象。

接着,他们又排查了一处废弃的学校和一栋烂尾楼,情况大同小异。虽然环境阴森,适合藏污纳垢,但并未找到与阮黑邪术直接相关的线索。

“墨哥,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啊,跟大海捞针似的。”胖子擦了把汗,踢开脚边一个空罐头,“这地方废弃的屋子也太多了点。”

陈玄墨也微微皱眉。范围太大,目标又不明确,确实效率低下。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街边一个正在晒太阳、衣衫褴褛的老流浪汉。

“换个方法。”陈玄墨低声对胖子说,“你去打听打听,问问那些流浪的人,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听说过哪些地方不太平。注意方式,别吓到人。”

“好嘞!看我的!”胖子领了任务,整了整衣服(虽然依旧皱巴巴),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朝那个老流浪汉走去。

“大爷,晒太阳呢?”胖子蹲下身,递过去一根刚才买的、没舍得吃完的油条。

老流浪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根金黄的油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个……跟您打听个事儿。”胖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最近这附近不太平,老有人不见?您知道点啥不?”

老流浪汉啃着油条,浑浊的眼睛翻了翻,嘟囔道:“不知道,没听说。”说完就低下头,不再理会胖子。

胖子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回来。“墨哥,这老头嘴还挺紧。”

“正常,他们这类人,对陌生人都很警惕。”陈玄墨并不意外,“你方法不对,太直接了。”

“那咋办?”

陈玄墨没说话,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买了几包最便宜的香烟和两瓶汽水。回来递给胖子一包烟和一瓶汽水。“再去,别直接问失踪的事。就闲聊,问问他们平时在哪歇脚,哪块地方找吃的容易,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生面孔,或者晚上听到啥怪声。把烟和汽水给他们。”

胖子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懂了!迂回战术!墨哥还是你心眼子多!”

他再次鼓起勇气,走向另一个靠在墙根、抽着烟屁股的流浪汉。这次他学乖了,先递上烟和汽水,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自己也点上一根,开始天南海北地胡扯,从天气聊到哪里的剩饭多,慢慢才引到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事上。

也许是香烟和汽水起了作用,也许是胖子那副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傻气)的外表降低了对方的戒心,那个流浪汉话多了起来。

“……生面孔?好像是有几个……不像我们这路人,眼神凶得很……晚上在废厂子那边晃悠……”流浪汉吐着烟圈,含混不清地说着,“老农药厂那边……晚上最好别去,邪性……前些天晚上,我好像听到过有人哭,还以为听错了……”

老农药厂!又是这个地方!

胖子心中一动,又递过去一根烟,仔细问了问老农药厂的具体位置和周围情况。

接连问了几个人,得到的说法大同小异。都提到最近有一些“眼神凶”、“不像流浪汉”的生面孔在废弃厂区活动,尤其点名老农药厂晚上不太平,有人隐约听到过奇怪声音,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也没人敢深更半夜去探究。

线索开始向“老农药厂”集中。

中午,两人在路边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饭。胖子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压低声音说:“墨哥,看来那老农药厂真有问题!好几个都说那儿邪性,晚上有动静。”

陈玄墨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条,眼神沉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晚上我们过去看看。”

“真去啊?”胖子面条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就咱俩?要不要……叫上郑队长他们?”他想起象岗那位看起来就很靠谱的官方人士。

“暂时不用。”陈玄墨摇头,“郑队长处理的是明面上的事,而且需要程序。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先确认情况,如果真和阮黑有关,再通知他也不迟。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

胖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毛:“那……咱们得准备充分点!黑狗血还有剩没?硫磺粉呢?我的工兵铲得磨快点!”

“东西要带,但重点不是硬拼。”陈玄墨看着他,“我们是去探查,不是去剿匪。如果发现情况,首要目标是确认和追踪,找到他们的老巢。阮黑虽然重伤,但他手下可能还有虾兵蟹将,那个老头也不是善茬。”

胖子用力点头:“明白!潜伏、跟踪,胖爷我在行!想当年我……”

“吃你的面吧。”陈玄墨打断了他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下午,两人回到招待所养精蓄锐,同时检查装备。陈玄墨画了几张新的符箓,主要是“隐身符”(降低自身气息,并非真正隐形)和“追踪符”。胖子则把他的“百宝袋”又整理了一遍,缺了的黑狗血没办法补充,只能把硫磺粉分装成小包,工兵铲磨了又磨,还偷偷把招待所的一个旧手电筒塞进了包里。

黄昏时分,两人再次出门,在老城区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后,叫了一辆“的士”,报了个离老农药厂还有一段距离的地名。

下车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郊结合部本就人烟稀少,到了晚上更是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公路偶尔传来的车声和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路灯稀疏,光线昏黄,很多地方干脆就是一片黑暗。

凭借着地图和记忆,两人朝着老农药厂的方向摸去。越靠近,周围的环境越显荒凉,废弃的农田、坍塌的围墙、还有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难以形容的陈旧化学品味,都让人心里发毛。

“妈的,这地方还真适合拍鬼片。”胖子紧了紧衣领,小声嘀咕,一双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哪个黑影里窜出点什么。

陈玄墨则放慢了脚步,凝神感应着周围的气息。同时,他悄悄取出了罗盘。罗盘指针在这里出现了轻微的晃动,指向废弃厂区深处,那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污秽、怨念和一丝熟悉邪气的能量场,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

“有邪气残留,很微弱,但没错。”陈玄墨低声道,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两人更加小心,借助残垣断壁和荒草的掩护,逐渐靠近那片废弃的厂区。老农药厂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出来,几栋破败的厂房如同沉默的巨兽,窗户大多破碎,黑黢黢的洞口仿佛等待着吞噬什么。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歪斜地挂着锁链,但旁边围墙有个明显的缺口。

就在他们准备从缺口潜入时,陈玄墨猛地拉住了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闪身躲到一堵残墙后面。

胖子心脏怦怦直跳,顺着陈玄墨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厂区深处,靠近一栋主要厂房的地方,隐约有微弱的光线晃动,像是手电筒的光,还有极其轻微的、像是拖动重物的摩擦声。

有人!

而且是在这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邪气残留的废弃工厂里!

陈玄墨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最低,缓缓探出头观察。胖子也有样学样,胖胖的身体努力缩在阴影里。

只见两个穿着深色衣服、动作略显僵硬的人影,正从厂房阴影里走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光柱在地上胡乱晃动着。另一人……则拖着一个长长的、看起来沉甸甸的麻袋!

那麻袋的轮廓,隐约像是装了一个人!而且还在轻微地蠕动!

胖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陈玄墨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那两人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似乎没有发现远处的陈玄墨和胖子。他们拖着那个麻袋,没有走向工厂大门,而是朝着厂区更深处、一个通往地下的、类似防空洞或者废弃地下管道入口的方向走去!

动作熟练,目的明确。

“墨哥……”胖子用气声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陈玄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两个人影和那个蠕动的麻袋,心脏也沉了下去。

麻袋在地上拖行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废弃厂区内显得格外刺耳。那里面隐约的蠕动,像一记重锤敲在陈玄墨和胖子的心上。

“跟上去。”陈玄墨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气音。他眼神锐利如鹰,牢牢锁定着那两个深色人影和那个令人揪心的麻袋。

胖子用力点头,脸上之前的嬉闹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愤怒。他猫着腰,庞大的身躯此刻竟显出几分与其体型不符的灵活,紧跟着陈玄墨,借助断墙、废弃油桶和半人高的荒草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那两人对身后的跟踪毫无察觉。他们动作显得有些机械,拖着麻袋,径直走向厂区最深处。那里有一个半埋在地下的、类似防空洞的拱形入口,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入口处的铁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空荡荡的门框和里面向下延伸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