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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王尸苏醒(2 / 2)

郑怀古当机立断:“立刻组织人手,带上装备,跟我下去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看向陈玄墨,“陈同志,情况有变,恐怕还需要你的帮助。”

陈玄墨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不可能置身事外。阮黑的阴谋一环扣一环,必须阻止他们。

他看了一眼棺中那柄青铜短剑和装有龟甲的袋子,又想起王尸最后的颔首。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更深的漩涡。

“胖子,准备一下,我们得再下一趟地了。”陈玄墨沉声道。

胖子一听,脸又垮了下来:“啊?还来?墨哥,我这小心脏刚缓过来……”

抱怨归抱怨,胖子还是认命地开始检查身上还剩多少“装备”——其实也没剩啥了,黑狗血早泼完了,硫磺粉也撒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把变形的工兵铲和半包皱巴巴的饼干。

陈玄墨则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青铜罗盘依旧温顺,玉印消耗不小但灵性犹在,几道画好的符箓也还在。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挑战,恐怕才刚刚开始。

郑怀古那边动作很快,已经挑选了几名胆大心细、身手不错的队员和干警,配发了强光手电、绳索、对讲机等装备。

“陈同志,王同志,我们走吧。”郑怀古神色凝重,“对方抢先了一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一行人不再耽搁,留下部分人员守护棺椁现场,其余人跟着那名发现盗洞的队员,快速向椁室西北角走去。

黑暗中,那个新开挖的盗洞如同怪兽的嘴巴,幽幽地张开,等待着他们的进入。洞内吹出阴冷潮湿的风,带着一股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气。

陈玄墨握紧了手中的罗盘,看了一眼身旁紧张兮兮的胖子,率先弯腰,钻进了盗洞。

盗洞入口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和陈年霉腐气的冷风从深处倒灌出来,吹得人头皮发麻。陈玄墨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带着土腥味的冷气,矮身钻了进去。胖子在后面咽了口唾沫,看着那黑黢黢的洞口,嘴里发苦:“我的亲娘哎,这洞瞅着比耗子洞也大不了多少,胖爷我这体型,进去不得卡住?这算哪门子VIp通道,简直是减肥特效通道……”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咬咬牙,收腹提气,跟着往里挤。

一进盗洞,光线骤然暗淡,只有身后入口处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天光。空气湿冷粘稠,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脚下是松软的浮土和碎石子,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洞壁粗糙,显然是仓促开挖,还能看到清晰的铲痕和撬棍留下的印记。

“墨哥,慢点慢点,等等我!”胖子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点瓮声瓮气,还带着点回声。他体型宽,在这盗洞里行动起来确实吃力,时不时就被凸出的石头或者狭窄处卡一下,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

陈玄墨放慢脚步,从怀里掏出那个古朴的青铜罗盘。罗盘入手微凉,在绝对的黑暗中,其表面似乎流淌着一层极淡的、肉眼难辨的清光。他注入一丝微弱的罡气,罗盘中心的指针轻轻颤动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狂乱摇摆,而是稳定地指向盗洞的深处,并传来一股清晰的牵引感。

“方向没错,就是往里。”陈玄墨低声道,声音在洞壁间碰撞回荡,“这洞挖得很有目的性,笔直向下,直奔地脉核心。阮黑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

“地脉核心?”胖子在后面一边艰难挪动,一边问,“那玩意儿挖了干啥?能当饭吃?”

“地脉乃一方风水灵韵之根本,”陈玄墨解释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若被邪术抽取或污染,轻则此地风水败坏,生灵运势受损,重则可能引发地气紊乱,天灾人祸。阮黑他们处心积虑,目标绝不仅仅是那具王尸,恐怕是想釜底抽薪,直接动摇这片土地的根基,或者利用地脉能量完成某种更可怕的仪式。”

胖子听得咂舌:“好家伙,这是要断子绝孙啊!比挖坟掘墓还缺德!”

越往深处,盗洞变得越发狭窄曲折,有时甚至需要匍匐前进。洞顶不时有湿冷的泥水滴落,掉在脖子上,冰得人一激灵。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衣物摩擦洞壁的沙沙声,以及自己咚咚的心跳。

陈玄墨打头,一手举着郑怀古提供的强光手电,光柱在黑暗中切开一道有限的空间,照亮前方不过数米的路径;另一手紧握罗盘,时刻感应着方向的细微变化和可能存在的危险气息。胖子紧随其后,手里攥着那把已经有些变形的工兵铲,既是探路杖也是防身的家伙什,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紧张地四处乱瞄,生怕黑暗里突然冒出点什么。

“墨哥,你说……这洞里会不会有机关啊?”胖子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总觉得两边的土墙好像随时会合拢过来。

“不好说。”陈玄墨语气凝重,“阮黑这人狡诈狠毒,留下些阴损手段也不足为奇。跟紧我,注意脚下和头顶。”

他这话音刚落,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两人同时一顿,心跳都漏了半拍。陈玄墨小心翼翼地将手电光下移,照向脚下。只见浮土中半埋着几截灰白色的东西,形状不规则。

“啥玩意儿?”胖子紧张地问。

陈玄墨用脚轻轻拨开浮土,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容——是几块已经风化严重的动物骨头,看形状像是小型兽类的肢骨,被人为地折断后丢弃在此。

“不是机关,”陈玄墨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得更紧,“是‘秽骨断路’,一种简单的厌胜之术。用污秽死亡的兽骨埋在通道,意图阻挡后来者,或者至少让我们心生晦气,运势低落。”

“呸呸呸!真晦气!”胖子连忙象征性地吐了几口唾沫,“这老小子,净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小心点总是没错。”陈玄墨提醒道,继续前行,但更加留意周围的细节。

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盗洞开始出现明显的向下倾斜,坡度变陡,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稳住身形。洞壁也变得潮湿起来,摸上去滑腻腻的,空气中那股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不行了,墨哥,歇会儿,喘口气……”胖子靠着洞壁,呼哧带喘,汗珠子顺着胖脸往下淌,在这阴冷的环境里居然也出了一身汗,“这比爬白云山还累……我这老腰,我这膝盖……”

陈玄墨也停下脚步,调整着呼吸。连续的精神紧绷和体力消耗,让他也感到有些疲惫。他借着灯光看了看罗盘,指针依旧坚定地指向下方深处。

“不能停太久,”陈玄墨道,“阮黑他们比我们早进来不少时间,必须抓紧。”

“知道,知道……”胖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从怀里掏出那半包皱巴巴的饼干,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补充点能量……你说阮黑那帮人,钻这黑咕隆咚的洞,图个啥?地脉核心那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的。”

“力量。”陈玄墨言简意赅地回答,“纯净庞大的地脉能量,对于修炼邪术的人来说,是无上的滋补品,也是施展某些逆天禁法不可或缺的媒介。而且,我怀疑他们还想利用地脉能量,彻底激活或者控制某种东西……”

他想起了棺内那具被消灭的“守冢邪尸”,以及王尸最后风化前露出的那块龟甲。龟甲上提到的“星外之眼”和“眼之主”,让他心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阮黑的目标,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庞大、更可怕。

休息了不到两分钟,陈玄墨便催促道:“走吧,胖子。”

胖子哀嚎一声,把剩下的饼干胡乱塞回口袋,挣扎着继续前进。

这段向下的坡道格外难行,脚下湿滑,好几次胖子都差点滑倒,幸亏陈玄墨眼疾手快拉住他。盗洞在这里也变得宽敞了一些,但依旧压抑。

突然,走在前面的陈玄墨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手示意身后的胖子安静。胖子立刻屏住呼吸,紧张地望向前方。

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扫过,前方似乎到了盗洞的一个拐角。而在拐角处的洞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陈玄墨凝神感应了一下,罗盘没有异常震动,前方也没有活物的气息。他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

灯光聚焦,看清了那反光的东西——是几缕粘附在潮湿洞壁上的绒毛。羽毛细长,色彩斑斓,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呈现出蓝绿色金属光泽,十分艳丽夺目。

“这是……”陈玄墨伸出手,小心地将那几缕绒毛取了下来,指尖传来一种滑腻冰凉的触感。

胖子也凑过来看,小眼睛眨了眨:“这毛……挺花哨啊?啥鸟掉的?这洞里还有鸟?”

陈玄墨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这羽毛的颜色和质感,他太熟悉了!

“孔雀毛。”他沉声道,语气带着一丝寒意,“而且,和王婆之前手里的那几根,几乎一模一样。”

胖子一愣,随即也想起来了:“对啊!王婆中邪前,手里就攥着这玩意儿!后来在城里孔雀园也见过!这……这怎么跑到这盗洞里来了?”

陈玄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拐角后的通道,黑暗依旧深不见底。“只有一个解释,”他缓缓道,“阮黑的人,或者与他们合作的人,不久前刚刚经过这里。这羽毛,很可能是不小心从他们身上刮蹭下来的。”

这个发现让两人心头都是一紧。敌人就在前面,而且距离可能并不远!同时也印证了之前的猜测,王婆中邪、孔雀园的异常,都与阮黑这一伙人脱不了干系,他们活动的网络比预想的更广。

“妈的,阴魂不散!”胖子骂了一句,握紧了工兵铲,“看来是撞上了!墨哥,咋办?直接冲过去干他们?”

“别冲动。”陈玄墨冷静地分析,“敌暗我明,地形不熟。他们先我们一步,可能已经设下埋伏。我们得更加小心。”

他将那几根孔雀毛小心收好,这可是重要的物证。然后,他示意胖子跟上,两人放轻脚步,几乎是贴着洞壁,悄无声息地拐过弯道。

拐过弯后,盗洞似乎变得平直了一些,但依旧深邃。手电光能照到的范围内,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寂。但那种被人窥视、危机四伏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

陈玄墨将罗盘贴在胸口,全力感知着前方的气息。除了浓郁的地脉波动和阴湿的土腥气,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残留的邪术能量痕迹,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香火燃烧过的特殊气味。

“跟紧我,随时准备动手。”陈玄墨用极低的声音对胖子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