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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龙吟破煞(2 / 2)

那些从祭坛后方阴影里刚刚探出头、蠢蠢欲动的暗红藤蔓,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蚯蚓,瞬间被乳白光芒扫过!坚韧的藤身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表面寄生的人面菇凄厉尖叫着化为飞灰,藤蔓本身则迅速枯萎、焦黑、断裂!只留下一地冒着青烟的黑色残骸!

翻腾的血咒煞气如同沸汤泼雪,在龙吟冲击波下迅速消散、湮灭!整个地下空间的阴冷和邪异气息为之一清!

龙吟的余威如同实质的波纹,狠狠撞在四周的岩壁上!坚硬的岩石表面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碎石如同暴雨般落下!支撑洞顶的几根粗大石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面崩开道道裂痕!

轰隆!轰隆!

大块大块的岩石从洞顶砸落,狠狠砸进漆黑的水潭,激起冲天的水柱!潭水剧烈翻涌,仿佛

整个地下空间,在龙吟一击之下,摇摇欲坠!

噗!

陈玄墨在发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后,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金纸。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单膝重重跪倒在龟裂的祭坛地面上。左手腕的七星印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胸口的胎记更是灼热得如同烙铁,每一次心跳都带来钻心的痛苦。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握着罗盘碎片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碎片的光芒已经黯淡到极点,几乎熄灭。

“墨…墨哥!”胖子被这惊天动地的景象彻底震懵了,直到看见陈玄墨跪倒,才猛地回过神,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也顾不上自己伤腿的剧痛,“你…你没事吧?刚才…刚才那是…”

“别…别碰我…”陈玄墨声音嘶哑微弱,汗水混着脸上的污迹往下淌。他现在全身都像被拆散重组过一样,连动一下手指都剧痛难忍。

老鱼头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离得稍远,又有祭坛边缘的石柱挡了一下,情况比陈玄墨稍好,但脸色也极其难看,嘴角挂着血丝,显然也被龙吟的余波震伤了内腑。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玄墨手中那块黯淡的碎片,又看看祭坛中央那堆冒着青烟的尸傀残骸和枯萎断裂的藤蔓,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后怕。

“龙…龙脉反噬…七杀引动…小子…你…你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老鱼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剧烈的地动山摇传来!

咔啦啦——!

支撑洞顶的一根巨大石柱,在刚才龙吟冲击和落石的反复打击下,终于不堪重负,根部裂开巨大的缝隙,上半截柱身带着万钧之势,朝着祭坛中央狠狠倾倒下来!

“快躲开!”老鱼头瞳孔骤缩,嘶声狂吼!

陈玄墨和胖子就在石柱倾倒的路径下方!陈玄墨浑身剧痛脱力,根本动弹不得!胖子拖着伤腿,想拉陈玄墨,动作也慢得可怜!

眼看巨大的阴影就要将两人彻底覆盖!

千钧一发之际,老鱼头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扑向两人!他一手抓住陈玄墨的胳膊,一手揪住胖子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侧面一拽!

轰隆——!!!

巨大的石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陈玄墨和胖子刚才所在的位置!碎石如同炮弹般向四周激射!整个祭坛中央被砸得一片狼藉,烟尘弥漫!

老鱼头带着两人滚出好几米远,堪堪避开了致命的范围,但也被飞溅的碎石砸得闷哼连连。

“咳咳…咳咳咳…”烟尘呛得三人剧烈咳嗽。

“老…老鱼头叔!谢…谢了!”胖子惊魂未定,看着那根几乎将祭坛砸穿的巨大石柱,心有余悸。

老鱼头没说话,只是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石柱倒塌后露出的景象。

烟尘稍散,只见石柱原本所在的位置后面,露出了一个被砸塌的、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木质档案柜和生锈的金属碎片。一本厚厚的、封面焦黑卷曲的硬壳笔记本,半掩在碎石和灰尘中,露出的一角似乎写着日文。

“那…那是?”胖子眼尖,指着笔记本。

陈玄墨强撑着剧痛,在老鱼头的搀扶下艰难起身,一步步挪到洞口边缘。他弯腰,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费力地拨开碎石,将那本硬壳笔记本捡了起来。

笔记本很厚,入手沉重。封面是深褐色的硬皮,印着模糊的日文和“绝密”字样,边缘被火烧过,焦黑卷曲。他翻开封面,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日文手写体,夹杂着一些图表和数据。纸张泛黄发脆,散发着陈腐的霉味和淡淡的焦糊味。

陈玄墨看不懂日文,但当他翻到中间一页时,目光猛地定住了。

这一页似乎被某种粘稠的液体浸透过,纸张粘连在一起。在粘连的缝隙边缘,用极其潦草、仿佛用尽最后力气书写的日文旁边,赫然画着一个醒目的符号——那正是他左胸胎记的简化轮廓!符号旁边,还用加粗的日文反复标注着一个数字:

**1997**

符号下方,还有一行更加潦草、几乎力透纸背的日文小字:

**“…七杀の血…罗盘を再起动せよ…”**

**(“…七杀之血…重启罗盘…”)**

1997!七杀之血!重启罗盘!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玄墨的心上!白虎山下那口棺材里风水师的警告、井下祭坛骸骨道袍上的图案、还有刚才在冰柜里看到的血清标签…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本日军遗留的日记残页,冰冷而残酷地串联了起来!

“墨哥…这…这上面画的…”胖子凑过来,看着那个胎记符号,又看看陈玄墨苍白的脸,小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陈玄墨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紧了那本焦黑的日记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真相的碎片冰冷而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轰隆隆…哗啦…

洞顶的崩塌还在继续,潭水也翻涌得更加剧烈,整个空间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此地不宜久留!”老鱼头急促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扫过狼藉的祭坛和不断落下的碎石,“快走!原路返回!”

三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朝着来时的通道口奔去。陈玄墨将日记本死死塞进怀里。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通道的瞬间,陈玄墨的脚步猛地一顿!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祭坛后方那片被龙吟余波和落石彻底摧毁的角落——那里曾是血咒煞气最浓郁、也是降头师纸人藏匿的地方。

一片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惨白色纸人残肢,被一块碎石半压着,静静地躺在狼藉的地面上。残肢上,用极其细腻的笔触描绘的彩色玻璃玫瑰窗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而在那教堂尖顶玫瑰窗图案的下方,一行细小的、扭曲的拉丁文字母,如同恶魔的签名,烙印在纸片上。

**S. Franacau**

(圣方济各·澳门)

陈玄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他弯腰,一把将那片印着澳门教堂标志的纸人残肢也捡了起来,紧紧攥在手心。纸片冰冷,上面的图案却像烧红的烙铁。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即将彻底埋葬日军罪恶和龙脉伤痕的地下空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摇晃的通道。身后,巨大的岩石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祭坛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