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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剃刀遗书(2 / 2)

接住!胖子甩来半截消防斧。陈玄墨劈开挡路的镜框,碎玻璃中突然伸出双泡发的手——正是冷链仓库里那个血掌印尸体的复制体。机械义眼突然超频,1997年的记忆如玻璃渣刺入脑海:林九叔的剃刀正抵着小翠咽喉,刀锋映出翡翠扳指的光泽。

墨哥!这儿!胖子踹开地窖暗门。腐臭的冷风裹着发霉的档案扑面而来,陈玄墨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到某行字迹:七杀宿主陈玄墨,命格嫁接实验第1997次......

突然响起的日文军歌让两人僵在原地。玻璃坟场的残镜突然浮空,拼成巨大的标志。山本教授的机械残躯从标志中心升起,胸腔里嵌着二十七块罗盘碎片:时辰到......

山本教授胸腔里的罗盘碎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开始倒计时——1997天23小时59分。胖子抹了把耳朵淌出的黑血,抄起脚边的茅台酒瓶就砸:装神弄鬼的老倭瓜!

酒瓶穿过机械残躯的虚影,在玻璃墙上炸开无数裂痕。二十七块镜面同时播放起不同时空的画面:1982年的考古现场、1997年的暴雨夜、还有此刻浑身血污的他们。陈玄墨后背的罗盘纹突然凸起,像活蛇般游走到掌心,把地窖里的霉斑烧出焦糊味。

放《黄河大合唱》!陈玄墨一脚踹翻老式唱片机。胖子手忙脚乱翻背包,掏出的口琴还粘着上个月的叉烧油:这时候上哪儿找唱片?老子给你整点原创!

尖锐的口琴声撕破溺水者的哀嚎。胖子腮帮子鼓成蛤蟆,把《义勇军进行曲》吹得比杀猪还难听。金蚕蛊的尸体突然集体诈尸,在空中拼成五线谱形状。陈玄墨的机械义眼自动解析出声波频率,抬脚把唱片机残骸踢向标志正中央。

玻璃坟场像被锤子击中的镜子般爆裂。山本教授的机械音突然卡顿,变成老式电报的嘀嗒声。胖子趁机把口琴塞进尸堆里泡发的嘴巴:送你首安魂曲!腐尸的喉管被震得嗡嗡作响,喷出团黑雾凝成摩斯密码——小心师父。

陈玄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胎记突然剧痛,黑血顺着裤脚渗进地缝,竟把霉斑腐蚀成逃生路线图。他拽起还在吹口哨的胖子:别嘚瑟了!跟着血线走!

两人在炸裂的玻璃渣里连滚带爬。胖子的解放鞋彻底报废,索性光脚踩在碎玻璃上:老子今天体验了把刀尖舞者!话音未落,泡发的鬼手突然从镜框里钻出,指甲缝还嵌着冷链仓库的冰碴。

低头!

陈玄墨抡起半截铁管横扫。鬼手在触到罗盘纹的瞬间碳化,掉落的灰烬里竟混着澳门赌场的筹码碎片。胖子眼疾手快捡起来塞裤兜:战后赔款得收着!

地窖尽头突然亮起幽绿荧光。二十八具浮尸围成的圆圈中央,老式唱片机正在自动修复。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超频,1997年的记忆碎片像玻璃碴扎进大脑——林九叔烧毁的《撼龙经》残页里,夹着张婴儿的出生证明。

墨哥!胖子突然鬼叫。他手背的八卦刺青正在渗血,血珠悬浮成箭头指向某具浮尸。那尸体的西装口袋里,半张泛黄的香港地图正在渗出尸油。

陈玄墨的后背突然撕裂般疼痛。罗盘纹离体飞出,像金箔般贴在腐尸额头。地图上的油渍遇热显形,维多利亚港的轮廓逐渐清晰,汇丰大厦顶端标着血红的1997.6.30。

找到开关了!胖子突然扑向浮尸的领带夹。腐尸的胸腔突然炸开,飞出群带着尸臭的萤火虫,虫群在霉斑天花板拼出日文自爆程序启动。

地窖开始剧烈震颤。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浮尸圈,二十八具尸体突然手拉手浮空,组成人肉防护罩。山本教授的机械残躯在爆炸中分解,二十七块罗盘碎片像子弹般射来。

接住老子的祖传锅盖!胖子不知从哪摸出个生锈的铝锅。碎片撞在锅底迸出火星,烫得他龇牙咧嘴:这特么是电磁炉成精了?

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虚拟罗盘。当最后一块碎片嵌入瞳孔时,整座地窖的霉斑突然活化,像蛞蝓般爬上他们的小腿。胖子抄起泡发的咸鱼当武器:今晚加餐吃刺身!

咸鱼拍在霉斑上的瞬间,金蚕蛊的尸体突然集体复活。它们吞吃着蠕动的霉菌,腹部亮起幽蓝光芒,在地面拼出湘西苗寨的星象图。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星图共鸣,黑血顺着脚踝流成溪流,冲开了暗门锈死的锁扣。

陈玄墨薅住胖子后领往外扔。暗门后传来浓重的福尔马林味,成排的玻璃罐里泡着眼球标本。胖子贴在罐壁上直哆嗦:这比凉茶铺的蛇酒还瘆人......

突然响起的军歌让两人僵在原地。玻璃罐里的眼球集体转向,瞳孔中映出林九叔年轻时的模样——他正把注射器扎进婴儿的后颈,而那孩子背上赫然是陈玄墨的胎记。

墨哥!胖子突然惨叫。他手背的八卦刺青裂开,黑血凝成小箭射向某个标本柜。陈玄墨抡起铁管砸碎玻璃,泛黄的实验记录本里滑出半枚翡翠扳指——和1997年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地窖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霉斑蛞蝓从门缝涌入,瞬间吞没了来时的路。陈玄墨把扳指按在机械义眼的凹槽里,虚拟罗盘突然实体化,指针疯转着指向标本室深处的通风口。

爬管道!陈玄墨把胖子推进铁皮管。生锈的金属划破手肘也顾不上疼,身后追来的霉斑发出黏腻的吞咽声。胖子边爬边嚎:老子终于知道屎壳郎的苦了!

通风管尽头突然透进月光。陈玄墨踹开铁丝网的瞬间,胖子像炮弹般滚了出去——他们竟回到了玻璃坟场顶端,脚下是正在崩塌的标志。山本教授的机械头颅卡在裂缝里,电子眼闪烁着最后的倒计时:1997天0小时0分。

给爷死透!胖子飞起一脚。头颅坠入深渊的刹那,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过热死机。最后映入视网膜的,是林九叔站在会展中心顶楼的背影——他手里握着的,正是那半枚染血的翡翠扳指。

玻璃坟场在身后塌陷成深渊,陈玄墨拽着胖子滚进满地碎镜中。月光透过残破的穹顶斜射下来,二十七块镜面碎片突然悬浮,每片都映着穿潜水服的模糊人影。

这老倭寇还带分身术?胖子抓起半截咸鱼当盾牌。镜中人影同时举起右手,掌心赫然是冷链仓库的血掌印。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卡进块碎片,视网膜上闪过澳门赌场的霓虹招牌。

碎镜开始顺时针旋转,在地面刮出火星。胖子跳着脚躲避:他娘的跳大绳呢!话音未落,七块镜片突然拼接成完整倒影——潜水服左胸绣着葡京酒店的金色logo,呼吸管正往下滴落蜡状物。

湘西尸蜡!陈玄墨瞳孔收缩。他后背的罗盘纹突然离体,像烙铁般压在那滩蜡油上。滋啦声中腾起青烟,烟雾里浮现苗寨吊脚楼的轮廓,屋檐下挂着二十七盏青铜铃铛。

倒影中的降头师突然转头。陈玄墨的机械义眼倒计时疯狂闪烁,1997天的数字竟开始逆流。胖子抡起咸鱼砸向镜面:让你丫的装监控探头!

咸鱼在触到镜面的瞬间碳化,碎玻璃里突然伸出泡发的鬼手。这次指甲缝里嵌着的不是冰碴,而是澳门赌场的筹码碎片。陈玄墨用机械义眼扫描,发现每个筹码背面都刻着林九叔的指纹。

墨哥!拼图!胖子突然鬼叫。他手背的八卦刺青正在渗血,血珠悬浮成箭头指向满地碎镜。陈玄墨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抓起沾着尸蜡的镜片就往地上拍。

碎镜在血泊中自动拼接,渐渐显出降头师的真容——那人的脖颈处有道环形疤痕,正是冷链仓库血掌印尸体的特征。当最后一块镜片归位时,整个倒影突然立体化,潜水服领口滑出半枚翡翠扳指。

林九叔的扳指!陈玄墨太阳穴突突直跳。1997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攻击——暴雨夜的会展中心顶楼,这枚扳指正戴在掐着小翠咽喉的那只手上。

倒影突然裂开蛛网纹。二十八具浮尸从镜中爬出,每具都抱着老式收音机。胖子抄起生锈的消防斧:这特么是阴间家电大促销?

收音机同时播放不同年代的军歌,声波震得玻璃渣跳起半米高。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超频,虚拟罗盘在视网膜上投射出逃生路线——要踩着浮尸怀里的收音机跃向通风口。

跟着老子的节奏!胖子把斧头抡成风车,劈开挡路的腐尸。陈玄墨每踏上一台收音机,倒计时就加速一分。当踩到第七台时,1997天的数字突然变成血红的。

通风口近在咫尺,最后三具浮尸却抱着超大号收音机堵路。胖子突然扯开潜水服拉链,露出贴满黄符的肚皮:让你尝尝社会主义铁拳!说着用肚皮顶向收音机。

滋——

黄符与声波碰撞出电弧,炸飞了浮尸的头颅。陈玄墨趁机跃入通风管,机械义眼突然扫描到惊人画面——某块碎镜里映着林九叔,他正在给降头师的环形疤痕涂药膏。

墨哥发什么呆!胖子在管道里鬼叫。陈玄墨回神时,整条通风管突然开始融化,铁皮变成黏稠的尸蜡。湘西苗寨的星象图在蜡油上浮现,指引他们爬向闪着绿光的出口。

两人从管道摔进圆形镜屋时,胖子裤兜里的筹码突然发烫。二十七面铜镜环绕成圈,每面都映着不同角度的翡翠扳指。陈玄墨的后背突然撕裂,罗盘纹自动飞向中央的镜台——那里摆着半枚染血的扳指。

当两半扳指合拢的瞬间,所有铜镜同时播放同一画面:1997年暴雨夜,林九叔戴着完整扳指,将青铜罗盘插入会展中心地基。香港的龙脉在雷暴中发出哀鸣,而婴儿床上的陈玄墨正发出啼哭。

龙脉嫁接......陈玄墨的机械义眼渗出机油。镜屋突然开始旋转,铜镜里伸出无数泡发的手。胖子用斧头柄敲击镜面,发现每敲七下就有块镜片变透明。

跟着胖爷的bG!他把斧头当鼓槌,敲出《男儿当自强》的节奏。当敲到第二十八下时,正对面的铜镜突然映出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景象——三艘幽灵船正在卸货,木箱上印着阴阳墟专用。

陈玄墨拽着胖子撞向那面铜镜。玻璃碎裂的刹那,翡翠扳指突然发热,在两人手心烙下龙形印记。他们跌进咸腥的海风里,身后镜屋轰然崩塌,二十七块碎镜如流星坠入珠江。

澳门赌场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陈玄墨摸到口袋里突然多出的筹码——背面刻着林九叔的手写体: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