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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奸细现形(2 / 2)

中环的霓虹灯突然集体闪烁,所有广告牌换成欢迎1997的血红字样。陈玄墨的阴阳眼穿透地面,看见地铁隧道里爬满青铜丝缠绕的尸婴。他们脐带汇聚的方向,正是太平山顶的凌霄阁。

去山顶!他扯着胖子冲进的士。司机回头露出机械关节:请系好安全带。后视镜里的倒影突然伸手掐来,陈玄墨的阴阳眼自动聚焦,看清司机后脑嵌着的微型罗盘。

龙鳞纹刺破指尖,血珠弹中罗盘的瞬间,的士天窗炸开。两人滚出车外时,整辆车化作纸扎祭品燃烧。胖子拍灭裤腿的火星:下次能打声招呼再玩特技吗?

太平山缆车正在他们头顶空转,轿厢里挤满无面纸人。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刺痛,他看见每个纸人体内都封着个哭嚎的亡魂。当最后一丝夕阳沉入海底,凌霄阁顶的青铜罗盘突然投射出血色光柱,将整座山笼罩在诡异结界中。

胖子突然僵住,后颈浮现发光的符咒:墨哥...有东西在操控我...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掐向陈玄墨,指甲缝里钻出沾着奶茶液的青铜丝。陈玄墨的阴阳眼终于看清真相——所有符咒的源头,竟是自己胎记里游动的蛊虫。

对不住了!他咬破舌尖,混着龙鳞纹力量的血雾喷在胖子脸上。符咒遇血沸腾,从皮下钻出三百条发丝细的青铜丝。当最后一条丝线断裂时,太平山顶传来惊天动地的龙吟,整座香港岛的灯光同时熄灭。

在绝对黑暗中,陈玄墨的阴阳眼看到终极恐怖——小翠的魂魄被钉在青铜罗盘中央,七窍连接着通往阴阳墟的命格丝线。而倒计时显示,距离1997年7月1日零时,只剩66分钟。

陈玄墨的指甲抠进掌心,龙鳞纹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微光。胖子瘫坐在碎石堆里喘气,后颈被青铜丝勒出的伤口正渗出奶茶色液体:墨哥...我是不是要变异了?

别动!陈玄墨扯开道袍内衬,露出缝在里层的苗银针盒。阴阳眼穿透胖子肿胀的皮肤,看见数百条青铜丝正往脊椎里钻。他捻起最长的那根银针,针尾刻着的蛊虫纹路突然蠕动起来。

针尖刺入第七节脊椎时,整座太平山突然震颤。胖子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陈玄墨的阴阳眼看到子蛊正在吞噬青铜丝,母蛊却在银针里疯狂产卵。

林老头没教你怎么用蛊吧?降头师的声音从凌霄阁顶传来。陈玄墨抬头看见小翠的魂魄被撕成两半,分别塞进两个青铜罗盘。他甩出三枚铜钱击中悬空的母蛊罐,爆出的绿色烟雾中浮现林九叔临终画面——真正的子母蛊用法,竟是要宿主血脉相通。

胖子突然暴起,复眼里转着青铜罗盘:杀了我...他掐住自己喉咙的手被龙鳞纹弹开,陈玄墨趁机将母蛊按进他天灵盖。当蛊虫钻入颅骨的刹那,整座山的亡魂齐声哀嚎。

阴阳眼突然超负荷运转,陈玄墨看见1997年暴雨夜的太平山——林九叔将子母蛊分别植入两个婴儿颅骨,脐带血在青铜罗盘上画出命格转换阵。而此刻胖子体内的子蛊,正是当年被调包的那只。

原来我们...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青龙虚影。母蛊感应到子蛊的躁动,从胖子耳孔钻出半截身子,口器里叼着半枚带血的乳牙——牙根刻着1997-2。

凌霄阁的玻璃幕墙轰然炸裂,降头师踩着青铜罗盘俯冲而下。陈玄墨扯断缠在胖子脊椎的青铜丝,沾血的丝线遇风硬化成弓弦。他将母蛊罐碎片搭弦拉满,阴阳眼锁定降头师眉心那颗跳动的子蛊。

让你尝尝以彼之道!蛊箭离弦的瞬间,胖子突然清醒抱住降头师双腿。母蛊穿透青铜罗盘的刹那,小翠的残魂如烟花炸开,每一粒光尘都映着陈玄墨不同年龄的影像。

太平山顶的结界开始崩塌,陈玄墨的阴阳眼渗出黑血。他看见母蛊正在反向吞噬降头师的命格,而胖子体内的子蛊突然暴走,将青铜罗盘碎片转化为新的命格纽带。

当最后一丝光芒消散时,陈玄墨的掌心多出枚带牙印的青铜币——正是二十年前林九叔塞进襁褓的护身符。阴阳眼终于看清,这枚锈迹斑斑的铜币里,封印着真正的《撼龙经》总纲。

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青铜币,太平山顶的狂风突然静止。胖子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大喊,声音却像浸在水里般模糊不清。阴阳眼不受控制地旋转,青铜币表面的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圈刻着的生辰八字——竟是他和胖子两人的。

要死要死!胖子突然被定格在飞扑的姿势,飞溅的血珠悬停在半空。陈玄墨的瞳孔里炸开白光,1997年的暴雨劈头浇下。他看见婴儿时期的自己被林九叔按在青铜罗盘上,隔壁手术台躺着个浑身胎记的婴儿——那皱巴巴的小脸上,分明长着胖子的五官。

命格嫁接开始。年轻的林九叔戴着防毒面具,机械臂扎进婴儿后颈。陈玄墨想喊却发不出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胎记被烙上青铜罗盘纹路。手术室突然爆炸,年迈的林九叔冲进来抢出两个襁褓,后背插满玻璃碴。

记忆突然快进到2005年中秋。八岁的陈玄墨蹲在古董店后院,看林九叔用烟斗烫胖子脖颈的胎记。疼疼疼!小胖子哭嚎着打翻雄黄酒,酒液在地上画出七星连珠的图案——正是如今太平山顶的结界雏形。

墨哥!现世胖子的惨叫将记忆撕开裂缝。陈玄墨看见二十三岁的自己正在给胖子包扎伤口,绷带下渗出的血珠组成柬埔寨符文。当时只当是普通擦伤,如今在走马灯里才看清,每滴血里都游着子蛊的幼虫。

时空再次扭曲,他跪在陶瓷厂火场,怀里抱着昏迷的小翠。女孩后颈的鳞片与自己的胎记产生共鸣,烧焦的《撼龙经》残页自动拼出沙面岛地图。原来那时候就......陈玄墨的喃喃自语被爆炸声吞没。

记忆定格在三天前的古董店。林九叔擦拭铜烟斗时,耳后刺青闪过机械冷光。陈玄墨此刻才惊觉,那刺青图案与太平山结界如出一辙。柜台上将熄的烟灰,分明拼着小心师父的警告。

醒醒!你特么流鼻血了!胖子的巴掌把陈玄墨扇回现实。悬浮的血珠重新坠落,青铜币在他掌心熔成液态,顺着龙鳞纹的沟壑爬上手臂。降头师残破的躯壳正在重组,每一块碎肉都裹着《撼龙经》残页。

陈玄墨突然抓住胖子手腕,阴阳眼迸发金光:当年火锅店...记忆如潮水倒灌——三个月前那顿麻辣火锅,胖子捞起的脑花里藏着眼球大小的母蛊。林九叔筷子尖的朱砂,悄悄在清汤锅里画了镇魂符。

你早知道了?胖子瞪大被血糊住的眼睛。陈玄墨挥刀斩断袭来的青铜丝,刀身映出两人婴儿时期被缝合的脐带。记忆走马灯在此刻串联成环,太平山顶的青铜罗盘突然投射出1997年解放军进驻的画面。

降头师的狂笑震落山石:时辰到了!陈玄墨的龙鳞纹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血色钥匙。当钥匙插入罗盘中心的瞬间,香港全岛的灯光同时亮起,照出蛰伏在维港深处的巨大黑影——那才是真正的阴阳墟入口。

陈玄墨抹了把鼻血,指缝里黏糊糊的全是暗红色血块。胖子捂着耳朵瘫坐在青石板上,指着他身后怪叫:你胳膊上爬的啥玩意儿?

青铜币化成的液体像条活蛇,正顺着陈玄墨小臂往肘窝钻。他刚要甩手,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从天而降,地敲在他麻筋上。整条胳膊顿时失去知觉,那滩青铜液掉在地上,凝成个拇指大的罗盘模型。

命火只剩三成还敢乱碰阴器?林九叔的白胡子被山风吹得乱飞,烟斗头沾着新鲜的血迹。陈玄墨瞳孔一缩——那血分明是从太平山结界方向溅来的。

胖子突然地弹起来,扯着脖子上的红绳大喊:老头你来得正好!快看看我这...

他话音未落,红绳串着的五帝钱突然爆开,铜钱擦着陈玄墨耳边飞过。降头师破碎的躯体正在十米外重组,肠子挂着《撼龙经》残页当飘带,两颗眼珠子在脑门上来回蹦跶。

换血!林九叔薅住胖子后领往陈玄墨身边拖,七杀命格反噬,现在只能用活祭品的血...

啥祭品?你当杀猪呢?胖子挣扎着要去捡滚落的铜钱,被陈玄墨一把按住手腕。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他看见胖子血管里游着细小的金线——和青铜罗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山腰传来爆破声,结界裂开的缝隙里涌出黑雾。陈玄墨突然想起记忆走马灯里那个浑身胎记的婴儿,喉头发紧:二十年前火锅店...

墨哥你中邪了?这时候提什么火锅!胖子突然僵住,他腕口被陈玄墨掐住的地方浮现出北斗七星状红点,卧槽你手咋这么烫!

林九叔的烟斗在地上画出个血色八卦:没时间了!胖子你躺震位,玄墨你...他话音戛然而止,陈玄墨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喉结上。

手术室爆炸那年,陈玄墨盯着林九叔耳后时隐时现的刺青,你后背的玻璃碴,是不是故意没拔干净?

胖子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手腕上的红点连成血线,正顺着胳膊往心脏窜。降头师重组完毕的右手已经按在他天灵盖上,指尖滴落的尸油把石板腐蚀出滋滋白烟。

接着!林九叔甩出个竹筒砸在陈玄墨胸口。三条金蚕蛊撞开筒盖,闪电般钻进胖子鼻孔。降头师像是摸到烙铁般缩手,指缝间腾起青烟。

陈玄墨趁机拽过胖子滚到岩石后。掌心相贴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轰然炸开——八岁那年打翻的雄黄酒、三天前柜台上奇怪的烟灰图案、还有此刻胖子血管里游动的金线,在阴阳眼中拼凑成完整的七星连珠阵。

墨哥你...胖子突然瞪大眼睛。陈玄墨的手背青筋暴起,龙鳞胎记竟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爬向胖子手腕。降头师的狂笑震落山石,太平山整个山体开始倾斜。

林九叔的吼声混在风里:血契已成!现在要么换命要么同死!他扯开中山装,心口处碗口大的伤疤正在渗血。陈玄墨突然认出——那是婴儿记忆里,年迈的林九叔冲进火场时被钢筋贯穿的位置。

信我最后一次!老头咬破舌尖喷在烟斗上,青铜罗盘模型突然浮空旋转。陈玄墨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二十年来所有疑惑在此刻拧成死结。胖子突然反握住他的手,油乎乎的胖脸上挤出个笑:抽我的,就当减肥了。

山体倾斜到四十五度时,陈玄墨咬牙划开两人掌心。双血交融的刹那,太平山顶炸开刺目白光。他看见1997年的自己站在维多利亚港,身后巨浪里浮出青铜罗盘的全貌。胖子突然剧烈抽搐,七窍钻出金线缠上降头师的残躯。

原来是这样...陈玄墨在强光中喃喃。掌心传来锥心刺痛,阴阳眼终于看穿血契本质——他和胖子的命格早在婴儿时期就被缝合,所谓的换血不过是解开第一道枷锁。

降头师的惨叫突然变成林九叔的声音:快斩断金线!陈玄墨本能地挥刀,刀刃却被胖子攥住。温热的血滴在龙鳞胎记上,映出二十三年前两个婴儿被缝合的脐带。

墨哥你看!胖子突然指向正在崩塌的结界。七星连珠阵的核心位置,赫然是铜烟斗坠江时标记的沙面岛坐标。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脑海中响起小翠的声音:小心师父...

山体轰然倒塌的瞬间,林九叔的烟斗爆成碎片。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青铜罗盘撑开的光圈,最后一眼看见降头师的残躯拼出完整人脸——那张脸年轻了三十岁,正是记忆里戴着防毒面具的林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