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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老板遁逃(1 / 2)

荧绿黏液顺着地砖缝往外涌,眨眼间就漫到陈玄墨靴底。

胖子刚要抬脚,鞋底已经被腐蚀得滋滋冒烟:这他娘是硫酸成精了?

别碰!陈玄墨拽着胖子跃上忏悔室长椅。

黏液在月光下泛起磷光,竟显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轮廓。

怀表在口袋里震得发烫,表盘玻璃地裂开细纹,小翠的残影在裂纹间时隐时现。

神父突然扔掉圣经,法袍下伸出六条蜈蚣状的节肢。

信徒们齐刷刷转头,每张脸都爬满青黑色血管,眼白完全被荧绿占据。

最前排的老太婆张开嘴,喉咙里钻出条挂着赌场筹码的肉舌。

要死要死!胖子抄起烛台当武器,这他妈是进了妖怪窝啊!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灼痛,罗盘指针疯狂指向忏悔室后的圣母像。

他甩出铜钱击碎神父袭来的节肢,腐臭的汁液溅在铜钱上瞬间汽化——二十年前镇压尸变的洪武通宝,此刻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去圣坛后面!他踹翻长椅挡住扑来的信徒,拽着胖子往祭坛冲。

黏液已经漫到小腿肚,裤脚布料正在快速碳化。

胖子突然惨叫一声,后颈鼓起个拳头大的肉包,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陈玄墨反手用匕首划开肿块,半截赌场筹码裹着蛊虫掉出来。

虫子尾针上粘着张小纸条,血字潦草得像是临终遗书:七杀现,罗盘归,1997......

小心头顶!胖子突然把他扑倒。

圣母像的石头手臂擦着后背砸下,玛利亚慈祥的面容裂成狞笑的鬼脸。

陈玄墨的罗盘脱手飞出,正嵌进雕像胸口的暗格。

咔嗒——

整面祭坛墙向内翻转,露出条向下的石阶。

浓重的尸臭混着咸腥海风扑面而来,台阶上粘着几片熟悉的银屑——正是小翠耳环上的木棉花纹样。

陈玄墨刚要迈步,脚踝突然被黏液缠住。

成百上千的赌场筹码从黏液里浮出,每个筹码中心都嵌着人眼,瞳孔齐刷刷转向二人。

胖子抡起烛台狂砸:这得输了多少人才攒的眼珠子!

陈玄墨摸出最后三枚铜钱,咬破舌尖喷上血雾。

铜钱遇血泛起青光,在半空摆出三才阵。

当啷几声脆响,筹码上的眼球接连爆裂,黏液发出开水沸腾般的嘶鸣。

趁着这空当,两人冲进密道。

石阶尽头是个巨大的圆形墓室,墙上嵌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穿不同年代服饰的尸体。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最中间那具民国女尸,分明长着小翠的脸。

墨哥......胖子突然拽他衣袖,声音发颤。

顺着手指望去,墓室穹顶垂下的铁链上,倒吊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那人后脑勺裂开碗口大的洞,脑浆里插着七根青铜灯芯。

是老板!陈玄墨握紧匕首。

男人突然睁开眼,嘴角咧到耳根:等你们好久了。

他说话时脑浆顺着铁链往下滴,落地化作荧绿色的尸蟞。

胖子抄起墙角的洛阳铲:装神弄鬼!

铲刃劈中铁链的瞬间,老板的身体突然干瘪成空壳,无数赌场筹码从七窍喷涌而出。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腾空,指针直指墓室东南角的陶瓮。

陶瓮炸裂,真正的老板从碎片中走出。

他脖颈挂着串人牙项链,每颗牙齿都刻着生辰八字。

当啷一声,陈玄墨认出一颗门牙上的金镶玉——正是林九叔年轻时镶的义齿。

师兄教你的本事,就这点?老板屈指弹飞项链上的牙齿,暗门应声而开。

咸湿的海风卷着浪涛声涌入,门外赫然是月光下的澳门码头。

一艘挂着郑记商行旗号的货轮正在起锚,甲板堆满贴着符咒的木箱。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火烧般剧痛。

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脑中闪回——暴雨夜的珠江码头,父亲被铁链拖走时,货轮桅杆上飘的正是这面三角旗。

把小翠还来!他甩出铜钱阵封住老板退路。

铜钱却穿透对方身体钉在墙上,老板的虚影在月光下扭曲:你以为烧了阴契就赢了?真正的契约......

他忽然掏出个玻璃瓶,小翠的残魂正在瓶中痛苦挣扎,刻在七杀命格里呢。

胖子突然从梁柱跃下,洛阳铲劈头盖脸砸来:老子最恨人质流!

老板抬手格挡,袖口滑落的腕表露出1997倒计时。

陈玄墨趁机掷出罗盘,盘面青光笼罩玻璃瓶的瞬间,小翠的残魂突然睁眼。

阿墨,他在你胎记里......话音未落,老板捏碎玻璃瓶吞下残魂。

他的皮肤迅速爬满尸斑,指甲暴涨三寸:时辰到了,该收利息了。

货轮突然鸣笛,甲板上的木箱齐齐炸开。

九具青铜棺竖立着漂向码头,棺盖上的北斗七星符与陈玄墨胎记共鸣。

老板狂笑着倒退:好好享受我送的大礼......

陈玄墨刚要追击,脚底地砖突然塌陷。

胖子拽着他滚向角落,整间墓室开始崩塌。

海水从裂缝倒灌进来,混着尸蟞和赌场筹码形成旋涡。

咳咳......墨哥看那边!胖子吐着咸水指向海面。

货轮甲板上,林九叔正将青铜罗盘碎片递给降头师,两人手腕上的刺青拼成完整的天罡北斗图。

陈玄墨的耳膜被浪涛声震得生疼,怀表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表盖不知何时弹开,小翠的耳环正在表盘上跳动,银链缠着张泛黄的照片——1997年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汇丰大厦楼顶插着半截染血的青铜罗盘。

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陈玄墨抓着浮木猛咳。

胖子像只落水狗似的扑腾,怀里还死死搂着半截猪扒包:老子的宵夜全泡汤了!

货轮甲板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九具青铜棺同时竖立。

棺盖上的北斗七星符泛起血光,与陈玄墨的胎记产生共鸣。

他低头看去,皮肤下的血管正诡异地扭结成罗盘纹路,仿佛有无数钢针在血肉里游走。

接着!胖子突然抛来根锈迹斑斑的铁链。

链子末端拴着个青铜秤砣,正巧卡进罗盘中心的凹槽。

陈玄墨手腕一沉,整片海面突然浮现青色光路,直通向货轮底舱。

老板站在船舷狂笑,嘴角裂到耳根:七星借寿阵已成,拿命来抵债吧!

他撕开中山装,胸口赫然嵌着七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九十九枚人牙。

最中央那盏灯芯,正是小翠残魂化成的青烟。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出金光,罗盘挣脱铁链飞向货轮。

胖子拽着他往光路上跳:墨哥你属磁铁的啊?怎么到哪都被吸!

两人刚触到甲板,整艘船剧烈倾斜。

木箱里的符咒漫天飞舞,每张黄符落地都化作戴防毒面具的阴兵。

陈玄墨挥刀斩断扑来的腐尸,腐肉溅在罗盘上竟被吸成干尸。

胖子抡着青铜秤砣乱砸:这玩意比桃木剑带劲!

货轮二层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林九叔撞破舷窗跌落,道袍上沾满荧绿黏液。

他手中烟斗冒着青烟,冲陈玄墨嘶吼:快毁掉主桅杆的虎头旗!

陈玄墨刚要动作,老板从天而降踩住罗盘。

他指甲暴长三寸,直插陈玄墨心口:该还债了!

千钧一发之际,胖子甩出秤砣砸中老板太阳穴。

秤砣上的郑记商行暗纹突然发烫,在老板脸上烙出焦痕。

这是......三叔公的私印!胖子愣神的功夫,老板已经化作黑烟遁走。

半枚澳门赌场筹码当啷落地,背面刻着胖子父亲年轻时的军编号:。

货轮开始解体,青铜棺接二连三坠海。

陈玄墨抓住桅杆上的虎头旗,旗面刺绣突然活过来——斑斓猛虎跃出布料,叼起罗盘冲向燃烧的主舱。

林九叔甩出铜钱击中虎眼,火光中传出小翠的尖叫:阿墨看脚下!

陈玄墨低头,甲板裂缝里渗出荧绿黏液,正勾勒出香港地图。

维多利亚港的位置插着半截罗盘,盘面显示的时间定格在1997年7月1日零点。

胖子突然惨叫,他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了条尸虫,虫身纹路竟与林九叔的刺青一模一样。

屏息!林九叔弹来颗药丸。

陈玄墨接住瞬间,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喂他吃糖丸的,右手拇指根本没有那颗朱砂痣。

药丸在掌心炸开紫色烟雾,货轮在轰鸣声中沉入海底。

陈玄墨抓着胖子跳上最后一块浮板,怀表从湿透的口袋滑出。

表盖不知何时弹开,小翠的耳环正卡在1997年的日历页上,银链缠着张泛黄的字条:

小心师父。

浪涛声中,林九叔的渔船从迷雾里驶来。

他弯腰拉人时,道袍下隐约露出澳门赌场的金卡。

胖子趴在船边干呕,突然盯着船舷的刻痕怪叫:这船去年不是沉在珠江了吗?

陈玄墨摩挲着罗盘上新出现的裂痕,裂缝形状与香港地图上的青马大桥完全重合。

胎记处传来灼痛,他望着海面下隐约的青铜棺轮廓,忽然想起父亲被拖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罗盘归位日,七杀断命时。

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船舱,陈玄墨盯着甲板上的油渍出神。

那滩深褐色的污渍正诡异地扭动,渐渐拼出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胖子凑过来啃着半湿的猪扒包:墨哥,这油渍比算命先生还邪乎......

话音未落,渔船突然剧烈颠簸。

林九叔掌舵的手背青筋暴起,罗盘在驾驶台上疯狂打转。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扒着舷窗望去,海面下隐约有青铜棺的轮廓在发光。

抓紧!林九叔猛打方向盘。

渔船擦着暗礁掠过,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胖子怀里的罗盘碎片突然飞起,在舱壁上拼出个箭头,直指远处雾中的六榕寺塔。

陈玄墨摸出怀表,表盘玻璃映出小翠焦急的脸:阵眼在塔底!

她话音未落,表盖突然迸裂,银链缠着的1997年日历页飘落,正盖在导航图上的珠江口位置。

调头!陈玄墨夺过船舵。

渔船在浪尖划出个急弯,船尾甩起的浪花里卷着半枚赌场筹码。

胖子突然指着雾中尖叫:那塔在流血!

六榕寺塔的飞檐正在滴落荧绿液体,塔身砖缝里钻出无数蜈蚣状的铁线虫。

林九叔掏出铜烟斗猛吸一口,青烟化作七枚铜钱钉在船头:七星引路,破煞!

铜钱阵刚成,海面突然炸开巨浪。

九具青铜棺破水而出,棺盖上的北斗符与陈玄墨的胎记共鸣。

最中间的棺材里伸出只缠满绷带的手,指缝间卡着片染血的青铜罗盘碎片。

是老板的尸气!林九叔甩出符纸,却被海风卷着贴回自己脸上。

陈玄墨的匕首脱手飞出,正扎中绷带手的腕部。黑血喷溅的瞬间,整片海域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胖子抡起救生圈砸向棺椁:装神弄鬼!

救生圈撞上棺材的刹那,九具青铜棺突然拼接成八卦阵。

海水在阵中形成旋涡,渔船像片树叶般被吸向中心。

抓紧铁链!陈玄墨把胖子踹向锚桩。

自己却被甩向船舷,后腰重重磕在罗盘碎片上。

胎记处的灼痛突然转为刺骨寒意,他看见海底有座日军潜艇的残骸,舱门处飘着半卷《撼龙经》。

漩涡中心突然伸出条章鱼触手,吸盘上密密麻麻嵌着人牙。

林九叔的道袍被掀开,腰间赫然别着澳门赌场的金卡。

陈玄墨瞳孔骤缩——那张卡上的编号,与父亲失踪现场找到的筹码一模一样。

小心!胖子扑过来拽他后领。

触手擦着耳际扫过,在船舷留下道焦黑的灼痕。

陈玄墨趁机甩出铜钱,正中触手吸盘里的人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