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胎记处的金光突然暴涨,将那些倭寇们照成了半透明——每个士兵体内都嵌着一块七杀命格碎片,编号从1982到1997,清晰可见。
“小心1997!”胖子的脸突然出现在铜镜碎片里,他一脸焦急地喊道。
陈玄墨心中一紧,他知道这1997肯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就在这时,独眼龙突然撕开了脸皮,露出了林九叔年轻的面容。
陈玄墨一愣,手中的绣春刀险些脱手。
那刀柄上的符纸突然自燃起来,火苗凝成了小翠的虚影,她飘然而出,轻声说道:“他在每个时代都叫林九叔!”
陈玄墨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林九叔竟然跨越了时空,一直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陈玄墨的绣春刀猛地劈空斩下,刀锋却如同穿过了虚无,竟然穿透林九叔的身体,钉入了青石板中。
石缝里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澳门赌场那绚烂的霓虹灯光,闪烁着诡异而迷人的色彩。
独眼龙的面皮在这一刻彻底脱落,露出了一张布满刺青的降头师的脸,他的左眼嵌着的,正是陈玄墨胎记上的金色碎片。
“每个时代都有棋子。”降头师的笑声从那些倭寇们的体内同时传出,仿佛他们只是他操控的木偶一般。
陈玄墨的虎符突然从虚空中浮现,符面上的“撼龙”二字迸出了青光,将最近的倭寇照得透明。
陈玄墨惊讶地发现,他们脊椎里嵌着的青铜碎片,编号竟然是他缺失的记忆碎片。
“墨哥,你快看啊!”胖子在祠堂里急得直跺脚,铜盆中的倒影突然映出了澳门赌场的轮盘。
胖子鬼使神差地解开裤腰带,童子尿浇在了铜镜上。
这一浇,幻境中的青石板街道顿时污水横流,一片混乱。
陈玄墨趁机挑飞了降头师的倭刀,刀身插入赌场轮盘的瞬间,整条明代街巷就像被揉皱的宣纸一般,开始扭曲、变形。
“墨哥,看头顶!”胖子的脸突然挤进了幻境裂缝,他指着祠堂的横梁,焦急地喊道。
陈玄墨抬头看去,只见横梁上七盏青铜灯正被尸油浸透,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胎记处的金光突然化作一只火凤,顺着幻境裂缝烧穿了灯阵,那火势之猛,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倭寇们惨叫着融化,每具尸体都变成了一张泛黄的契约,落款处印着胖子家商号的暗记。
降头师的躯体突然爆开,飞出了九只血色纸鹤。
陈玄墨的绣春刀自动追斩,刀刃却被纸鹤衔着的青铜碎片卡住。
碎片在陈玄墨的眼前拼接成了罗盘的“天池”部件,核心位置赫然是林九叔的玉佩,那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你才是真正的七杀宿主!”降头师的残音在幻境中回荡,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恨。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与玉佩融合成了完整的青铜罗盘。
盘面上浮现出了1997年的香港地图,九龙仓的位置钉着九枚赶尸铃,铃舌竟然都是小翠的银簪,这一发现让陈玄墨心中一惊。
“镜子吃人了!”胖子在现实中突然鬼哭狼嚎起来。
只见铜盆里的水化作了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那触手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不放。
陈玄墨反手将绣春刀掷出幻境,刀尖穿透铜盆的瞬间,整座祠堂的镜子同时炸裂。
飞溅的碎片中,陈玄墨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林九叔抱进潜艇。
舱壁上贴着“1997特别计划”的蓝图,那蓝图上画着复杂的线路和标记。
铜镜碎片还在空中飞溅,像是一群失控的蝴蝶,四处乱舞。
陈玄墨的靴底已经陷进了地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下拽,祠堂的青砖地此刻就像活过来的蟒蛇脊背,起伏不定。
“地龙翻身了!”胖子扒着供桌腿惨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作呕的恶臭。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金光扫过水面时,他惊讶地看到无数戴防毒面具的日军亡魂正在水下列队,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怨毒。
就在这时,供桌突然被掀翻,地下裂开了一个三米宽的口子。
阴河里的浊浪裹着一口青铜棺冲上地面,棺盖上“七杀镇此”的刻痕正往外渗血,看起来阴森恐怖。
胖子刚要伸手去摸那青铜棺,棺材突然竖起,九条青铜锁链从河底射出,将他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吊在半空。
胖子踢腾着短腿,脚脖子已经被勒出了紫痕,他惨叫连连:“墨哥!这链子会吸血啊!”
陈玄墨的虎符刚飞出手,阴河里突然窜出个穿白大褂的腐尸,那腐尸的脸上挂着烂掉的肉块,手里还攥着半截注射器,正是实验室失踪的老李!
陈玄墨心中一惊,这老李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胎记金光暴涨,陈玄墨看清了腐尸胸腔里盘踞着一条青铜蜈蚣,那蜈蚣的百足扎进血管,末端连着澳门赌场的筹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一脚踹飞供桌的残骸,桌腿钉穿腐尸的瞬间,九枚筹码暴雨般射向青铜棺。
“叮叮叮——”筹码嵌入棺盖的凹槽,拼出了完整的徐福船队图腾。
锁链突然松脱,胖子像炮弹似的砸进阴河,扑腾着抓住一具浮尸当救生圈,他惊魂未定地喊道:“这哥们手表是上海牌的!还真是老古董啊!”
陈玄墨的虎符撞上棺盖,火光中浮现出了1997年的香港街景。
他看到了小翠的虚影正在汇丰大厦顶楼坠落,林九叔的玉佩在霓虹灯下泛着青光,那画面让他心中一紧。
他徒手掰住棺盖的裂缝,命火顺着手臂烧出焦糊味,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打开这口青铜棺,揭开里面的秘密。
“咔嗒——”棺盖移开半寸,阴风卷着尸蜡糊了他满脸,那尸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陈玄墨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鬼叫:“墨哥你背后!”
陈玄墨扭头一看,只见二十个自己正从水面浮出,每个都缺了不同部位的器官,有的缺了眼睛,有的缺了耳朵,还有的缺了手脚……这正是日军实验记录里缺失的1997号宿主标本!
陈玄墨的瞳孔被那刺眼的金光撕裂,二十具残缺的宿主标本仿佛被无形之力操控,同时抬起了手。
每具尸身的胎记碎片都化作一道道金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胖子刚抓住的浮尸突然睁开了眼,那上海牌手表迸发出了青光,表盘上的指针开始逆转,一直转到了1945年。
“这他娘是时光机啊!”胖子鬼叫着,顺手把尸体当盾牌抡向了那张金网。
尸身撞上网的瞬间,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收缩,剧痛让他忍不住单膝跪地,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青铜棺盖轰然掀飞,九条锁链如同巨蟒一般缠住了他的四肢,将他狠狠拽向棺内盘踞的青铜蜈蚣。
那蜈蚣的百足突然变形成了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寒光直刺陈玄墨的脊椎。
千钧一发之际,胖子眼疾手快,扯下浮尸手腕上的腕表,狠狠砸向蜈蚣的眼珠。
表盘玻璃炸裂的瞬间,1997年的幻象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陈玄墨仿佛同时躺在了日军的手术台和青铜棺内,林九叔与降头师的脸在无影灯下交替闪现,让他眼花缭乱。
“破!”陈玄墨咬碎舌尖,一口鲜血穿透双重时空,喷在了蜈蚣的身上。
蜈蚣发出了一阵电子杂音般的惨叫,百足齐根断裂,瘫倒在了地上。
锁链也突然软化如蛇蜕,棺底露出了一个锈蚀的潜艇舱门。
胖子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里攥着从浮尸兜里摸出的一串钥匙——每把钥匙上都刻着澳门赌场的房间号。
胎记的金光扫过钥匙,潜艇舱门自动开启,一股腥臭的防腐剂味扑面而来。
成排的培养舱里泡着不同年龄的陈玄墨,让人毛骨悚然。
最末端的舱体上标注着“1997最终体”,液体里浮着的赫然是小翠的脸!
“墨哥,这娘们不是你相好吗?”胖子话音未落,培养液突然沸腾起来。
小翠的尸身直挺挺地坐起,脊椎处伸出青铜锁链缠住了胖子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来。
陈玄墨的虎符脱手飞出,却在半空被日军亡魂组成的黑雾吞没。
阴河突然改道,洪水冲开了祠堂的地砖。
陈玄墨看见地脉龙气正被九口青铜棺虹吸,棺身上的徐福船队图腾泛起了血光,显得格外诡异。
胖子挣扎着掏出打火机燎烧锁链,火焰却让小翠的尸身急速干枯,她的皮肤龟裂处露出了澳门赌场的筹码纹身!
“兑...兑换码...”小翠的喉咙里挤出了一阵机械音,瞳孔变成了赌场轮盘的模样。
陈玄墨的金光突然具象成了一个摇奖手柄,随着他手腕的转动,地脉龙气如老虎机图案般疯狂闪烁。
胖子趁机掰断了钥匙串,尖锐的断口刺入了小翠的后颈。
尸身爆开的刹那,二十具宿主标本突然合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尸怪。
陈玄墨的胎记离体飞出,在合体尸怪的额头上烙下了“撼龙”血印。
祠堂地底传出了一阵龙吟声,日军亡魂凝成的黑雾被声波震散,露出了藏在雾中的林九叔真身。
他胸口插着半截青铜罗盘,盘面倒映着1997年的九龙仓码头,显得格外清晰。
师父,收手吧!陈玄墨的怒吼震碎最后一口青铜棺。
林九叔的躯体突然裂成两半,年轻版与老年版各自掐诀。
地脉龙气化作双色巨蟒缠斗,将祠堂的房梁绞成齑粉。
胖子在瓦砾堆里刨出个铁盒,里面九枚赶尸铃正在自发鸣响。
铃声穿透时空的刹那,陈玄墨看见真相:二十年前是年轻版自己将青铜钉打入龙脉,而老年版林九叔一直在试图拔出。
胎记金光突然暴涨,将双色巨蟒熔成青铜汁。
澳门赌场的虚影在汁液中浮现,轮盘中央插着柄刻满苗疆符文的赶尸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