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出刺目红光,龙睛里映出的1997年幻象瞬间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得支离破碎。
赌场顶楼的霓虹灯牌“啪”地一声炸成碎片,暴雨中的澳门突然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卷入了一场疯狂的漩涡。
胖子死死抱住承重柱,尖叫着喊道:“这他娘是八级地震啊!墨哥,咱们可咋整啊!”他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凄厉。
就在这时,山魈化成的假林九叔突然消散成青烟,暴雨中的青铜罗盘碎片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自动聚集成了一个太极图。
陈玄墨感觉后颈一阵发烫,伸手一摸,竟撕下了一张带血的符纸——正是他在白虎山祖坟里见过的“移棺接运符”!
“墨哥!你背上……”胖子的声音被狂风吹得断断续续,陈玄墨反手一摸,胎记位置竟然隆起了一个拳头大的鼓包,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降头师趁机将小翠的魂魄塞进罗盘,狂笑着跳上纸鹤群,大喊道:“七杀命火归位时,就是香港龙脉断绝日!”说完,他操控着纸鹤群冲天而起,消失在暴雨之中。
陈玄墨刚要追击,脚下的楼板突然塌陷,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看见澳门街道正在重组——葡萄牙风格的碎石路变成了白虎山的青石板,霓虹灯化作磷火飘在祖坟上空。
胖子抓着他的裤腰带哀嚎:“穿越也不提前说声啊!墨哥,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两人重重摔在白虎山祖坟前,暴雨奇迹般地变成了鹅毛大雪。
陈玄墨的胎记鼓包突然裂开,钻出一条青铜蜈蚣,口器正叼着半枚澳门赌场筹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山魈的虚影在雪地上浮现,爪子指向墓碑裂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快……徐福的船……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虚影就消散在了风雪中。
“墨哥!碑文在渗血!”胖子突然抄起铁锹,指着曾祖父的墓碑喊道。
陈玄墨转头看去,只见墓碑正在融化,青石变成粘稠的血浆,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日军实验舱门。
胎记里的蜈蚣突然暴起,将筹码插入舱门锁孔。
“轰——”气浪掀飞积雪的刹那,陈玄墨看见地下实验室里摆着七台培养舱,每台舱内都泡着一个婴儿标本,后颈处赫然是与他相同的北斗七星胎记!
“这他娘是克隆人工厂啊!”胖子用铁锹撬开青铜匣子,里面躺着一把刻满日文的解剖刀。
刀柄突然伸出血管状的触须,直刺他手腕。
陈玄墨的龙睛射出金光,触须在距离皮肤半寸时自燃成灰,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就在这时,山魈虚影突然凝实,抓起解剖刀划开自己胸膛。
没有鲜血流出,只有发光的齿轮和符纸——这竟是具机关人!
它用刀尖挑起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1945年的实验室,年轻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时期的陈玄墨刻胎记。
“叮——”解剖刀突然指向天花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玄墨抬头看去,只见通风管在蠕动,无数泡肿的日军亡灵正从管口爬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
“让你尝尝社会主义的物理超度!”胖子抡起铁锹砸向控制台,操作台爆出电火花时,整间实验室突然红光闪烁。
培养舱里的标本集体睁眼,机械地重复着:“1997……龙脉断绝……”声音回荡在实验室里,让人不寒而栗。
陈玄墨的胎记鼓包彻底炸开,青铜蜈蚣叼着块罗盘碎片飞向通风管道。
“追!”陈玄墨踹开扑来的亡灵,大喊道。
胖子边跑边扯下窗帘裹身,嘟囔着:“这他娘是生化危机片场吧?”
两人跟着蜈蚣钻出通风口,迎面撞见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
钟乳石上挂满贴符的青铜棺材,每口棺材都连着血管般的铜管,汇聚向中央的火山口。
山魈机关人突然解体,零件重组成滑索装置。
陈玄墨抓着胖子跳上去时,看见火山口里沸腾的不是岩浆,而是数以万计的青铜罗盘碎片!
胎记突然发出龙吟声,碎片如群鸟归巢般向他涌来。
“墨哥要变刺猬了!”胖子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降临。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降临,碎片在触及皮肤时化作液体,顺着胎记纹路渗透进去,让陈玄墨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
陈玄墨的视线突然拔高,仿佛翱翔在1945年的白虎山上空。
他看见日军工程兵正在将青铜棺材埋入龙脉七穴,每个穴位都对应着香港未来的地标。
当最后一片碎片融入身体时,火山口突然喷发。
但不是岩浆,而是混着血水的实验记录。
胖子抓住一张飘过的纸页,上面是林九叔的笔迹:“七杀为钥,罗盘为引,1997年借地运重生……一切皆有定数。”
陈玄墨的皮肤泛起一抹奇异的青铜光泽,胎记处的龙睛猛然睁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火山喷出的血水在空中凝聚,化作一条百米长的血龙,龙须飘飘,竟是那些随风舞动的实验记录。
胖子抓着滑索,鬼哭狼嚎地喊道:“这他娘是哥斯拉大战金刚啊!墨哥,咱们可咋整?”
“抓紧!”陈玄墨反手抓住一根钟乳石,眼神坚定。
血龙的利齿擦着他后背划过,在岩壁上犁出一道道深沟,溅起片片火花。
就在这时,山魈机关人的残骸突然发出“咔咔”的齿轮咬合声,胸腔里弹出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稳稳地指向血龙的逆鳞位置。
胖子眼睛一亮,突然灵光乍现,扯下裤腰带绑在罗盘上,大喊道:“墨哥!人肉流星锤!”他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甩出罗盘。
青铜盘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血龙的逆鳞。
血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寸寸龟裂,化作漫天的血雨,浇洒在火山口上。
“烫烫烫!”胖子跳着脚,躲避着倾盆而下的血雨。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出体表,化作一片片青铜鳞甲,覆盖了他的全身。
他纵身一跃,跳入火山口,沸腾的血水中,他隐约看见七具青铜棺正在拼合成一个船锚的形状——那正是徐福东渡船队的标志!
就在这时,山魈机关人的头颅突然滚到脚边,电子眼射出全息投影。
画面中是1945年8月15日,林九叔将婴儿时期的陈玄墨交给一个穿和服的女子。画面背景里,香港汇丰大厦的蓝图正被塞进一口青铜棺材。
“墨哥!天花板在发光!”胖子指着穹顶,惊呼道。
只见钟乳石群浮现出澳门赌场的立体投影,每台老虎机都在疯狂地吐出青铜钱币。
陈玄墨的龙睛突然渗出金血,他的视线穿透投影,看到了现实中的赌场金库——降头师正在将小翠的魂魄焊进罗盘核心。
突然,血水倒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陈玄墨抓住胖子,毫不犹豫地跳进漩涡中心。
他们的胎记鳞甲自动组合成一个潜水钟,保护着他们穿越水层。
在穿越的瞬间,他们看见海底躺着一艘完整的徐福宝船,甲板上堆满了贴满符咒的青铜棺。棺盖的观察窗里,全是长着胎记的克隆体!
“这他娘是盗版生产基地啊!”胖子刚吐槽完,潜水钟就突然撞上了宝船的桅杆。
陈玄墨的龙睛与桅杆顶端的青铜镜产生共鸣,镜面浮现出1997年的香港夜景——九星光束正将汇丰大厦切成两半。
就在这时,山魈机关人的右手突然从潜水钟外壁伸出,机械指缝间夹着半张燃烧的符纸。
陈玄墨咬破指尖,在符上补全了咒文。
符纸化作一道金箭,射向青铜镜,镜面应声炸裂,露出后面藏着的水晶棺。
“小翠!”陈玄墨目眦欲裂,大喊道。
棺中的女子穿着八十年代的碎花裙,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青铜罗盘。
当他想靠近时,七个克隆体突然破棺而出,胎记位置伸出锁链,缠住了他的四肢。
“敢动我嫂子?”胖子抡起潜水钟残片当武器,怒吼道。
他砸碎了一个克隆体的脑袋,里面爆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澳门赌场的筹码。
克隆体的残肢突然重组,变成一个巨大的青铜算盘。
算珠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同时传出日语广播:“……大东亚共荣圈……”
陈玄墨的胎记鳞甲突然离体,在身前聚成一面青铜盾。
算珠砸在盾面上,迸出火星,竟在空气中烧出了一张香港地契。
就在这时,山魈机关人的左腿突然飞踢过来,脚底喷出朱砂粉,将地契烧成了灰烬。
“小心水下!”胖子突然尖叫道。
只见宝船底舱钻出成群的青铜鮟鱇鱼,鱼头顶着的灯笼里全是缩小的七星灯。
陈玄墨的龙睛突然流出血泪,他的视线所及之处,鱼群灯笼接连爆炸,掀起一片片水花。
冲击波掀翻了宝船,陈玄墨紧紧抓住水晶棺的一角。
就在这时,小翠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怀里的罗盘自动飞入他手中。
当两者接触的刹那,1997年的幻象再次浮现——林九叔正在维多利亚港焚烧《撼龙经》,而他自己则浑身是血地跪在汇丰大厦楼顶。
“墨哥!十二点方向!”胖子的吼叫唤回了陈玄墨的神智。
只见降头师踏着纸鹤群俯冲而下,手里的青铜锥直刺水晶棺。
陈玄墨反手将罗盘挡在身前,盘面“天池”位置突然射出金光,将降头师手中的青铜锥熔成了铁水。
海底突然地动山摇,徐福宝船开始解体。
山魈机关人的残躯突然启动自毁程序,胸口弹出一个逃生舱。
陈玄墨拽着胖子,钻进去的瞬间,他看见小翠的魂魄从水晶棺飘出,化作点点光点,融入了他的胎记。
当逃生舱冲破海面时,朝阳正从香港方向升起。
胖子扒着舷窗,突然愣住了:“墨哥……你的胎记……”陈玄墨低头看去,只见北斗七星的纹路中多了一个迷你罗盘,指针正稳稳地指向1997年7月1日。
逃生舱重重砸在白虎山脚下的乱葬岗时,陈玄墨后颈的胎记突然剧烈跳动。
迷你罗盘指针在方位震颤,竟牵引着他往村口方向踉跄了两步。
墨哥你中邪了?胖子扒着舱门直喘粗气,突然指着百米外的老槐树叫道:那树杈上飘的......是不是赌场的筹码?
陈玄墨定睛一看,半枚染血的筹码正卡在树洞里,边缘还沾着山魈的青色毛发。
他刚要伸手去够,筹码突然化作青烟,在地上拖出一道荧光痕迹,直指村西头那口被铁链锁着的古井。
两人摸到井边时已是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