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格,为寝宫镀上一层浅金。
挽月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埃里奥斯沉睡的侧脸,白色长发散在枕上,如同圣洁的天使,那张脸在晨光中精致得令人窒息。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昨夜的疯狂与亲密在脑中回放,一种饱足感充斥心间,但随即,一丝更尖锐的情绪如同冰刺,扎了进来——那个精灵使臣,他对着她笑了。
挽月伸出纤细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点在了埃里奥斯左侧胸膛,感受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这规律的声音,属于她,却又似乎不完全受她掌控。
墨色的眼眸暗沉下去,一个危险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如果……如果让这颗心脏停止跳动,是不是他就完完全全、永恒地只属于自己了?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分走他一丝一毫的注意?
这个想法带着一种毁灭性的诱惑。但紧接着,另一个念头迅速将其推翻:不行。死的埃里奥斯,不会用那双紫色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她,不会用那好听的声音叫她“乖乖”,不会拥抱她,亲吻她,更不会……教她那些令人战栗又沉迷的礼仪。
她要的是活生生的,会回应她的埃里奥斯。
就在她思绪翻涌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住了她按在他胸口的小手,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埃里奥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紫眸清明,含着淡淡的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我的乖乖?”他唇角勾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研究了半天,是想要……杀了我吗?”
他抓着她的手,更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清晰地感受那蓬勃的生命力。
“那可不行。”他微微摇头,声音低沉而磁性,“我可不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肮脏的世界上。”
挽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她用力摇头:“不杀你!”她反手抓住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像是怕他消失,“但是你要只属于我!只看我!只对我笑!”
她的要求直接而蛮横,带着全然的占有。
埃里奥斯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俯身,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吮吻了一下,如同品尝甜美的果实。
“好。”他应允,声音带着纵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我只属于你,挽月。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目光落在她因晨起而略显凌乱的衣襟和那截白皙的脖颈上,紫眸渐深。
“不过,小笨蛋,”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浓浓的暗示和宠溺,“在开始新的一天之前,让我们先来……好好复习一下,昨夜的‘功课’,嗯?”
话音未落,他便已翻身,将她重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用行动开始了新一轮的、深入的教导。
挽月在他身下,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懵懂,随即被熟悉的、令人沉沦的浪潮淹没,只能依循着他的引导,在这场只有他们二人的,亲密的无尽黑暗里,共同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