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伸出的筷子顿在半空,她讪讪地收了回来,小声嘟囔:“……就尝一点点嘛。”
“一点也不行。”陆寒舟语气坚决,将挑好刺的鱼肉放进姚诗玲碗里,这才抬头看了苏挽月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姚诗玲吃着陆寒舟挑好的鱼肉,心里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她发现,陆寒舟对苏挽月的了解和控制,是如此的深入和自然,仿佛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种超越言语的默契,比任何有形的亲密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整顿饭,就在这样一种看似平和,实则暗潮汹涌的氛围中进行着。
陆寒舟努力想平衡两边,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苏挽月根深蒂固的照顾习惯。
姚诗玲强装大度,却无法忽视心底越来越浓的不安和醋意。
而苏挽月,则完美扮演着一个懵懂、偶尔犯错、需要被时刻提醒和照顾的“妹妹”,每一次看似无心的举动,都在姚诗玲和陆寒舟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裂痕。
晚餐终于结束。走出餐馆,晚风吹拂,却吹不散三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我送玲子回宿舍。”陆寒舟对苏挽月说,“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嗯,寒舟哥哥,姚学姐,再见。”苏挽月乖巧地点头,朝他们挥挥手,转身独自走向家属区的方向,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单薄又安静。
姚诗玲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身边眉头微蹙、目光还追随着那个方向的陆寒舟,心里的那根刺,扎得更深了。
这一次,她连兴师问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危机感。这个苏挽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而独自走在路上的苏挽月,感受着身后那道或许存在的目光,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的笑容。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呢,寒舟哥哥。
你看,你就算想改,也控制不住不是吗?
姚诗玲,这顿饭的滋味,不好受吧?
别急,这才只是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