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轻微震动，像是某种机关被激活。
“它在反应。”身后弟子低声说。
“继续走。”姜小葵收回手，“别停。”
队伍越过横梁，继续前行。
又走了十几步，通道两侧开始出现壁画。画的是人形身影，穿着古老服饰，手里拿着类似符牌的东西，站在一座塔前。塔是倒着的，根扎地下，顶端朝天，和妖兽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每幅画之间都有一段空白，像是故意留下的空隙。
“他们在等什么？”阿拾凑近看。
“不是等。”姜小葵说，“是在选择。”
“选谁？”
“能进去的人。”
她往前走，脚步没停。其他人紧随其后。
通道尽头渐渐显出光亮。不是日光，也不是火光，而是一种柔和的白，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通道时，地面突然一沉。
姜小葵立刻抬手示意停下。
“怎么了？”阿拾问。
“脚下不对。”
她低头看脚边的砖面。那块砖的颜色和其他略有不同，偏深一些。她抬起脚，轻轻用剑尖点了下。
砖面凹陷半寸，随即弹回。
“陷阱。”陈石迅速后退，“快撤！”
“不。”姜小葵站着没动，“不是杀招。”
她弯腰，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丢在那块砖上。
铜钱落稳，没有动静。
几秒后，砖面缓缓升起，托着铜钱一起抬高，最后停在与周围齐平的位置。
“它要的是重量。”她说，“不是速度。”
“你是说……”阿拾明白了，“它想让人踩？”
“对。”
“那我来。”阿拾上前一步，“我最重。”
“你最轻。”陈石说。
“我有锅铲。”阿拾不服。
“你站边上。”姜小葵说，“我来。”
她抬起脚，正要踩下去，阿拾突然开口。
“等等。”
“又怎么了？”
“让我先说一句。”
“你说什么？”
阿拾站直身子，大声道：“我爹是天上管扫星的，妈是西海龙王三公主！”
话音落下，锅铲嗡地一声轻响。
铲面上的金纹亮了起来，光芒顺着地面蔓延，直接覆盖在那块砖上。
砖面微微震动，然后缓缓下沉。
没有爆炸，没有塌陷。
相反，通道尽头的白光变得更亮了。
“成了。”阿拾咧嘴。
姜小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抬脚踩了上去。
整条通道开始震动。
墙壁上的光点逐一亮起，连成一条直线，直指前方。
尽头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更深的走道。
姜小葵带头迈步。
阿拾紧跟其后，嘴里还在念叨：“我爹是天上管扫星的，妈是西海龙王三公主……”
声音在通道里来回碰撞。
陈石走在最后，手始终没离开刀柄。
三名弟子保持队形，一步步向前。
他们全部进入新通道后，身后的门无声合拢。
光线变了。
地面上浮现出一行字，由暗红变成浅金。
“无姓之人，不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