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她拧开竹筒喝了口水,“玄音门被锁信鸽,鸣霞观总不会连符火都点不着吧?除非里面的人根本不想点。”
队长点头:“有道理。”
她靠着树干坐下,忽然觉得右眼尾一阵发烫。
锅铲在腰间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没动,只是盯着溪水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队长问。
“不知道。”她摇头,“可能是饿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不是饿。
每次圣物要反应,都是这样先烫后麻,像是有人在皮底下捻火绒。
但她不说。
说了也没用,反正还得往前走。
休息够了,她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土:“走吧。趁天晴,多赶一段路。”
队伍重新启程。
翻过一座矮岭,前方雾气渐浓,山路分成两条岔道。
左边那条铺着青石板,看起来常有人走。
右边是泥路,长满杂草,明显少人经过。
她站在路口没动。
锅铲又震了一下。
这次比刚才重。
她伸手摸了摸右眼尾,指尖沾了点汗,有点黏。
“走右边。”她说。
“为啥?”队长问,“左边看着好走。”
“就凭我猜的。”她咧嘴一笑,“我从小捡药,专挑没人走的路。越热闹的地方,越容易撞见挖陷阱的。”
队长挠头:“可万一右边是死路呢?”
“死路我也认。”她迈步踏上泥道,“大不了回头再骂我一顿。”
其他人跟着上去。
走到半途,天空开始阴下来。
风从背后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烧焦的豆子混着铁锈。
她鼻子动了动,没说话。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停下。
前面路边有棵歪脖子树,树干上贴着张黄纸。
纸上没字。
但她知道不对劲。
这种纸是鸣霞观专用的符纸,只有重要消息才会贴在外面。
现在纸上空白,说明——
有人撕掉了内容,又重新贴回去掩饰。
她慢慢靠近,伸手要去揭那张纸。
锅铲突然剧烈震动,差点从腰带上跳出来。
她一把按住。
指尖刚碰到黄纸边缘,纸角自己卷了起来,露出后面一点点红色痕迹。
不是墨,也不是朱砂。
是血写的字,被人用清水洗过,还没洗干净。
她正要细看,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队长正快步走来:“头儿,后面那条青石路上……发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