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觉得自己弱。”她说,“你能用水变出三条龙,说明基本功扎实。只是太想赢,节奏就乱了。”
“是。”他苦笑,“一上场就想压你一头,结果把自己坑了。”
“下次别急。”姜小葵说,“你要是踩准那三个点,再来一次,我不一定挡得住。”
那人眼睛亮了:“真话?”
“真话。”
他深吸一口气,把铜磬抱紧了些:“要是以后还有这种交流,我能再来吗?”
姜小葵看着他,右眼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一闪。
“来。”她说,“不过下次别光带磬。”
“那带什么?”
“带锅。”她说,“我带铲子。咱们试试,能不能让炊烟跟着你那曲子飘。”
那人一愣,随即大笑:“行!我要是奏得好,饭香往上走;奏得差,饭糊锅底!”
“就这么定了。”姜小葵也笑。
他拱手作别,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姜小葵。”
“我记住了。”他点头,“清音门,陆鸣。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前提是你别把我的灶台震塌。”
“那你得先把曲子练稳。”她回了一句。
陆鸣笑着挥挥手,身影渐远。
姜小葵站在原地没动。她从怀里掏出那张写满笔记的纸条,翻到背面,在空白处写了五个字:
**不同之道,亦可同频。**
她把纸条折好,塞进袖中。右腕还在渗血,但她没急着处理。她抬头看了看天机阁的山门,又望了眼陆鸣离开的方向。
风从山口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她抬手摸了摸锅铲柄,确认它还在。
她迈步往回走,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
走到半路,她忽然停住。
袖中的纸条动了一下。
不是风,也不是她碰的。
那张纸条自己轻轻震了半下,像被人从外面弹了一下。
姜小葵皱眉,抽出纸条。
背面那行字还在,可最后一个“频”字的末笔,多拉出了一道细线,像是被什么力量续写了一截。
她盯着那道线,没动。
纸条又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