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雯从镜子里看到他这副模样，唇角弯了弯，继续描画着眼线。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咖啡香、化妆品的气息和轻柔的音乐，构成了一幅奇异却恬静的生活画面。
之后，两人再次出门逛街，像是普通情侣那样，只是身后不远处跟着一群保镖和助理。
今日，那位白大师没有再不识趣地出现。没有了那个“超大功率灯泡”的干扰，萨勒曼感觉连巴黎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他紧紧握着赵雯雯的手，心情明显愉悦，连原本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
巴黎的最后一夜，月光如水银般泻入卧室，给所有物件都蒙上了一层柔和而朦胧的轻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眷恋，连呼吸都似乎比平日轻柔几分。
两人相拥着，却都没有睡意。萨勒曼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怀中这具温香软玉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带走。
他是真的迷恋与她在一起的时光，这种全然放松、既能感受到炽热情欲带来的极致快乐，又能体验到寻常温馨的感觉，是他在等级森严、充满算计的王宫里从未体会过的。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她如同指间流沙，无法真正掌控和长久停留，这份短暂的欢愉才显得越发珍贵，让他这个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王储，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与不舍。
他没有再提让她跟随自己回哈曼的话题。那日的对话，已经让他彻底明白，那不是用权势或承诺就能轻易解决的障碍。
他只是将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在静谧的夜里反复叮嘱：
“雯雯，不要食言。”他吻着她的发丝，“你说过，会经常来看我的。记住你的承诺。”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身为王储的无奈与沉重，“我的时间和身份，不像你那样自由。我不能随心所欲地飞到你身边。若是能，我多希望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这几乎是他能做出的最直白的示弱与依赖。
赵雯雯在他怀里轻轻点头，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听到他比平时稍快的心跳。
她也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与狡黠，声音温柔而肯定，一遍遍地回应：“我会的，萨勒曼。我答应你，一定会去看你。”
她也一遍遍的吻他，像在安抚一头焦躁不安的雄狮。
这一刻的温情是真实的。她享受他的宠爱与陪伴，也并非对他全无感情。只是她更清醒地知道，彼此的身份与追求，注定了他们是两条可以短暂交汇，却难以真正并行的线。
她贪恋这种温暖，却绝不会为此折断自己的翅膀，飞入那座黄金的牢笼。
而萨勒曼，他当初初遇赵雯雯时，只是觉得她清冷高傲却美得不可方物，和他以前见过的阿拉伯女人和西方女人都不一样……她拒绝他的邀约而为另外一个男人停留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而在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被她独有的东方韵味和蕙质兰心所吸引。在发生亲密关系后，他也越发的沉沦，那是心理和生理性的双重喜爱，他真的无法割舍……
夜色渐深，承诺在唇齿间交换了无数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那即将到来的离别所带来的空洞感。
萨勒曼最终在她的安抚下渐渐放松，拥着她沉入睡眠，只是那手臂依旧环得紧紧的。
赵雯雯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也闭上了眼睛，将纷乱的思绪压下，珍惜着这最后的、温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