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等它多响了几声,仿佛要耗尽那点突如其来的惊喜,才慢条斯理地接通,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满:
“雯雯?真难得。我几乎要以为,你把我从你的通讯录里删除了。”
电话那头传来赵雯雯独有的温柔嗓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嗔怪:“殿下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删除您呢?”
萨勒曼靠向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和笃定:“那么,时隔三个多月,是什么风让你想起了我?总不会……是终于想我了吧?”
他几乎能想象她在那头,美丽的脸上微微挑眉的模样。
果然,赵雯雯的声音立刻染上了一种被误解的委屈:“殿下……你明知道我不是。我当然是经常想起你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透过听筒,仿佛带着温度,“就是因为太想了,才不敢轻易联系。怕一听到你的声音,心里就更想,反而扰乱了心思……也怕,打扰了你。”
这话,被她用那种带着些许脆弱和依赖的语调说出来,杀伤力十足。
萨勒曼明知道她在演戏,是哄他开心的伎俩,但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软了一块。
他低笑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却依旧带着看穿她的了然:“呵……你们华国有句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雯雯,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联系我?”
被他点破,赵雯雯也不尴尬,反而顺着杆子往上爬,声音更加软糯:
“果然啊!我的心思瞒不过殿下。”她先捧了他一句,然后才将腾飞公司遇到的,关于数据牌照被卡和区域性审查的困境,用尽可能简洁而客观的语言描述了一遍。
叙述完毕,她不忘再次放低姿态,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依赖:
“萨勒曼,我知道这类事情很棘手,也明白我的请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确实已经无计可施了。我思来想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你,既有能力,又或许……愿意帮我这个忙。”
萨勒曼沉默地听着,心中虽然在冷笑,但之前的不满还是在她这番又哄又求的攻势下,已然消散了大半。
他喜欢她这种有求于他时,才会流露出的、带着算计却又无比受用的柔顺。
待她说完,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语气恢复了属于王储的沉稳与决断,但也明确提出了条件:
“雯雯,你遇到的这些问题,我明白了。在这个地区,我确实有能力干净利落地帮你解决。”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是,我不会在电话里给你任何承诺。如果你有求于我,处于诚心,是不是应该亲自来哈曼,当面和我谈?”
电话那头,赵雯雯似乎预料到这个要求,她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便用那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语气回应道:
“好。出于诚心,我会去哈曼当面请教。我会尽快安排行程。”
听到她应允,萨勒曼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实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
“我会准备好一切。”他的声音里重新染上了一丝温度,“我等你,雯雯。”
通话结束。萨勒曼知道,他又成功地让她走向自己。
而赵雯雯放下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该付出的,总归要付出。钓了那么长时间,也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