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与秦澜清的通话,萨勒曼独自坐在奢华却空旷的书房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镶嵌着宝石的桌面。
秦澜清的话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但随之而来的,并非退却,而是一种更加强烈的、混合着挑战欲与好奇心的躁动。
顶级政治家族?军人世家?唯一孙辈?这非但没有让他望而却步,反而让他觉得,赵雯雯这块瑰宝,比他想象的更加璀璨,也……更加值得他拥有。
他沉吟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再次拿起了那部卫星电话,拨通了赵雯雯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传来赵雯雯那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娇娇软软,仿佛能熨帖人心的声音:“晚上好呀,萨勒曼殿下。听到您的来电,真是令人愉悦。”
她抢先一步,用温柔的问候占据了主动,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又仿佛只是随口一句恰到好处的恭维。
萨勒曼准备好的开场白被这柔和的先声夺人堵了回去,他失笑,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更明显的亲昵:
“亲爱的雯雯,你好吗?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想念我,主动联系我吗?” 这抱怨里掺杂了更多的试探和一丝……撒娇?
赵雯雯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起来:“殿下,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自然是时时挂念着哈曼温暖的阳光和您这位尊贵的朋友。”
“只是……想着您日理万机,怕我这微不足道的问候,会搅扰了您处理国家大事的思绪呢。” 她理由充分,姿态谦逊,语气却温柔得能将人溺毙,让人明知道是推脱却也生不起气来。
“你很闲吗?”萨勒曼顺着她的话,半真半假地笑道,“既然有时时挂念,那就该付诸行动。来看看我吧!听说你的国家即将入冬,阴冷难耐。哈曼这里永远阳光灿烂,温暖如春,正适合你这样的美人来度假。”
赵雯雯的声音里笑意更深:“殿下真是体贴。不过,闲人也有闲人的琐事呢。我集团里那些看似不大的事情,堆积起来也够我忙一阵子了。”
萨勒曼并不气馁,立刻抛出了另一个精心准备的理由:“雯雯,上次你和秦女士定做的传统服饰已经完工了,工匠们倾注了心血,堪称艺术品。你难道不想亲自来试一试吗?我想象着你穿上它,漫步在我的宫殿里,金色的刺绣在阳光下闪烁,一定会成为这里最动人的风景。”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电话那头,赵雯雯唇角弯起一抹了然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
“啊,已经做好了么?真是辛苦工匠们了,也劳烦殿下您一直惦记着。那套衣服确实华美,我也很是期待呢。”
紧接着话锋如同最柔滑的丝绸般一转,“不过,亲自试穿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年关将近,各种琐事缠身,实在难以脱开。不如……殿下先替我好好珍藏?我相信,总会有机会让我能配上那套华服,出现在您美丽的宫殿里的。”
萨勒曼在电话那头眯了眯眼,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种被温柔包裹着的、坚定不移的推拒。
但这推拒非但没有让他恼怒,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她越是难以捕捉,越是云淡风轻,他就越想看看她失控的模样。
“好吧,”他最终叹了口气,语气里的失望半真半假,但邀请的姿态依旧坚持,“那我就先替你好好保管着,连同哈曼最温暖的阳光一起,等你。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