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和转机,飞机终于降落在桑卡拉首都那个简陋、闷热且充满喧嚣的机场。
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尘土、汗水和某种植物腐败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顾砚舟带着几名核心团队成员,以及两名神情警惕的“安保顾问”,早已在廊桥出口等候。
看到赵雯雯的身影,他立刻迎了上去。尽管疲惫,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见到她的亮光和如释重负。
他被晒黑了许多,也瘦了,但全身仍旧透着干练,眼睛还是那么明亮。
“雯雯,一路辛苦。”顾砚舟替她撑着遮阳伞,快速低声道,“车就在外面,我们先离开这里。”
车队是由三辆经过防弹改装的越野车组成,前后车辆都坐着表情冷峻,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
车队驶出机场,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见多识广的赵雯雯也微微蹙眉:
破败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垃圾、无所事事聚集在路边的年轻人、以及那些盯着车队看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这是一个与沪上截然不同的世界,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也潜藏着混乱的危险。
桑卡拉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大地上。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在距离主矿区五十多公里外,一处地势稍高的山丘上,植被环绕间,矗立着一栋经过特殊加固的白色别墅。
这里高墙环绕,电网隐蔽,视野开阔,既是赵雯雯在非洲的居所,更是整个矿场项目的真正指挥中枢。
赵雯雯没有休息,抵达经过加固的别墅后,就立即开会,听取了顾砚舟和各部门负责人的详细汇报,并快速消化着这里所有的实际情况。
会后,别墅的书房里,赵雯雯刚刚结束一个越洋卫星电话。
她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远处天际线处隐约可见矿区方向扬起的淡淡尘烟,但那边的喧嚣与忙碌仿佛被距离彻底隔绝,这里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和一种掌控全局的静谧。
“雯雯,”顾砚舟敲门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他依旧是一身卡其色工装,显得越发肩宽腰细腿长,倒是比他在沪上西装革履的样子,更添了一种别样的活力。
这样的穿着,也更能融入窗外粗犷的非洲风景。
“这是本周的物流报表,通过我们新修的那条路,运输效率比预期高了15%。另外,港口那边第二批重型设备已经清关,明天就能运抵矿区。”
赵雯雯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矿区现场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按计划推进。初步剥离工作已经开始,工程师团队反馈设备适应情况良好。”顾砚舟汇报着,语气平和而清晰,“明天你需要去矿区实地视察一下进度吗?我好通知直升机待命。”
“好,明天一早出发。”赵雯雯决定道。
有直升机往返,五十多公里的距离变得微不足道,她能频繁亲临一线,又能迅速返回舒适安全的指挥所,效率极高。
“我去安排。”顾砚舟点头。
顾砚舟去了没多久,又回到了赵雯雯的私人套房,他进门时就随手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