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无能,丧师辱国,更兼欺凌属下,逼反吴讨,以致天怒人怨。今我王师未动,其已自损筋骨,此天亡杜洪之时也!”钱镠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定下了基调,“彼既先动刀兵,攻我归顺之臣,便休怪钱某兴问罪之师了!”
钱镠不再犹豫,即刻颁布军令:
“任命李神福为鄂岳兵马行营招讨使,全权负责西征武昌军事宜!着李神福统率威远军两万,辎重军一万,营田军一万,靖江军水师前后厢(由石麻统率),合计水陆兵马五万,克日自舒州集结,西征杜洪!”
五月,大军西进。
初夏的长江,水势渐涨。五万大军在舒州完成集结,旌旗蔽日,舳舻相接。招讨使李神福于中军大帐升帐点将,威仪赫赫。
“石麻将军!”
“末将在!”
“命你率靖江军水师为先锋,溯江而上,控扼江面,扫清敌军水师哨船,保障我大军侧翼及粮道安全!”
“得令!”
“右厢都指挥使周本!”
“末将在!”
“你部为陆路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直逼蕲州!”
“得令!”
大军随即开拔,水陆并进,浩浩荡荡,杀向鄂岳。钱镠治军严谨,此次出征更是准备充分,军纪严明,沿途对百姓秋毫无犯,只求速战速决。
李神福大军兵锋直指蕲州。蕲州位于黄州下游,是鄂州东面的又一门户。蕲州刺史早已风闻黄州之战杜洪大败,又见钱镠大军势大,水陆并进,军容鼎盛,心知杜洪大势已去,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未等李神福部开始攻城,蕲州刺史便果断下令打开城门,亲率属官及守军,箪食壶浆,出城迎降。
李神福兵不血刃,轻取蕲州。他对此结果颇为满意,一面好言安抚降官,命其暂留原职,稳定地方;一面下令:“留营田军五千驻守蕲州,接管城防,清点府库,安抚流民!其余大军,即刻开拔,目标——鄂州!”
大军继续西进,兵锋锐不可当。兵临永兴县城下时,守将吴章(与吴讨或为同族,或仅为同姓)见大势已去,加之早已对杜洪不满,毅然斩杀杜洪派来的监军,举城投降。吴章不仅献城,更主动向李神福请缨:“末将久在鄂岳,熟知鄂州地理民情,愿为前驱,为王师带路!”
李神福大喜,厚赏吴章,仍令其统率本部兵马,作为向导,随大军一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