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为何不疏浚河道?”钱镠问当地官员。
一多年老吏战战兢兢回答:“回大人,疏浚河道工程浩大,所需钱粮甚多,前任节度使皆以为不值...”
“短视!”钱镠斥道,“水路畅通,物流其畅,所带来的利益何止十倍于工程花费?许刺史,立即组织民夫两万,给付钱粮,疏浚宣州至湖州水道。限三个月内完成!”
“是!”许棠领命。
回到卞山时,工坊建设正热火朝天地进行。钱镠没有休息,直接前往高炉区视察。
翁山来的老工匠郑师傅正在指挥搭建高炉,见钱镠到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行礼。
“郑师傅不必多礼。”钱镠扶起老匠人,“新工坊比之翁山如何?”
郑师傅脸上露出笑容:“回主公,好太多了!这里场地宽敞,原料充足,还有这么多人手。在翁山时,老朽最多管过五座炉子,这里一下就要建三十座,想想就激动!”
钱镠大笑:“将来还要建更多!郑师傅,我打算在卞山打造天下最好的兵器,你可有信心?”
郑师傅眼睛一亮:“只要原料跟得上,老朽敢立军令状!卞山产的刀剑,定不输于扬州名器!”
“好!”钱镠拍着老工匠的肩膀,“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造出好兵器,钱某绝不吝赏赐!”
接下来的日子里,钱镠几乎常驻卞山,亲自督建各项工程。在他的强力推动下,卞山工坊区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起来。
一个月后,第一批十座高炉全部投产。巨大的风箱呼哧作响,炉火映红半边天,铁水如赤龙般从出铁口奔涌而出,场面极为壮观。
钱镠站在高处的观台上,望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对身旁的王洪说:“这才是立国之本啊!有如此产能,何愁兵器不足?”
王洪感叹:“主公高瞻远瞩。当初还有人反对搬迁翁山工坊,如今看来,实在是英明决策。”
正说着,负责刀具锻造的胡师傅捧着新打造的第一把横刀前来献宝。
钱镠接过横刀,只觉入手沉甸甸,刀身泛着青黑色光泽,刃口锋利无比。他随手一挥,将旁边一根木桩劈为两段,断面光滑如镜。
“好刀!”钱镠由衷赞叹,“比之前翁山锻造的刀还要锋利坚韧。”
胡师傅笑道:“主公可试试连环甲。”
钱镠命人取来一副铁甲,挥刀猛劈。只听“咔嚓”一声,铁甲应声而裂,刀口却毫发无伤。
围观将士无不惊叹。
钱镠大喜:“此刀何名?”
“尚未取名,请主公赐名。”
钱镠略一思索:“既出自卞山,就叫‘卞刀’如何?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最好的刀剑出自浙西卞山!”
“卞刀!卞刀!”将士们齐声欢呼。
自此,“卞刀”之名逐渐传开,成为浙西军器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