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府邸早已被团团围住。李存璋一马当先,手持长矛,勇不可当,接连刺翻数名负隅顽抗的卫士,撞开了府门。
“段文楚狗贼!拿命来!”康君立大吼一声,带人冲入府中。
战斗在府邸内展开,但很快结束。段文楚的护卫虽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被斩杀殆尽。段文楚本人如同丧家之犬,被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冠冕歪斜,衣衫不整,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你……你们这些叛贼!朝廷……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色厉内荏地尖叫着。
康君立用冰冷的刀锋拍了拍他的脸,狞笑道:“朝廷?等朝廷来了,你早已成了城外饿狗的腹中餐!带走!”
此时,天色微明。城中的混乱渐渐平息,主要据点都已落入叛军控制。程怀信成功保护了府库和粮仓。薛志勤来报,李克用的先锋骑兵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康君立等人将段文楚及其几个核心党羽(如判官柳汉璋等)五花大绑,押解着向城外走去,准备迎接新的云州统帅-李克用。
本来事情到这里都没有问题,无非就是官逼民反的老套路,可是李克用接下来的操作,瞬间将人对他的正面形象踩到了泥地里。
城东门外,旷野积雪皑皑。
地平线上,一条黑线迅速扩大,化作奔腾的洪流。沙陀骑兵特有的旗帜和号衣清晰可见。为首一将,黑袍黑甲,弓马矫健,独眼锐利,正是李克用!他率领精锐骑兵,日夜兼程,果然如期而至!
康君立等人见状,急忙上前拜迎:“恭迎将军!云州逆贼段文楚及其党羽已被擒获,听候将军发落!”
李克用勒住战马,目光扫过跪在雪地中、面如死灰的段文楚等人,又看向康君立等将领和周围越来越多的云州军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段文楚!”李克用的声音如同寒冰,“你身为父母官,不思抚恤军民,反而苛虐暴政,致使饿殍遍野,军心离散!此等国蠹民贼,留之何用?!”
段文楚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连连磕头求饶:“李将军饶命!饶命啊!下官知错了!都是朝廷……”
“哼!”李克用冷哼一声,打断他的哀嚎,厉声道,“似你这等酷吏,唯有酷刑方能告慰冤死的亡灵!来人!将此獠及其党羽,就地凌迟,让众位将士们尝尝,你这个段狗的肉凭什么就与众不同!”
“凌迟”二字一出,连康君立等人都微微一震,紧接着吃肉的命令,却瞬间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几名如狼似虎的沙陀兵上前,将段文楚、柳汉璋等人拖到空地上,不顾他们杀猪般的惨嚎,用小刀开始一块一块的割肉。鲜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先是极其残酷的凌迟之刑,紧接着便是李克用狠厉目光下众人吃肉的场景,这或许就是李克用让他们纳的另一份投名状,看着众人吃下肉后,他竟然自己捡起一块塞到嘴里咀嚼起来,似乎在吃什么山珍海味。看着李克用的动作,好些人想起刚才的场景瞬间恶心的原地呕吐起来,而李克用则是哈哈大笑。就这李克用还觉得不过瘾,他率领众军骑马来来回回冲锋践踏段文楚等人的尸骨,直到全部被马蹄踩成碎渣嵌入泥里才罢休。
等到城外的鲜血凝固,肉食尽,李克用便开始表演他那仅存的一丝怜悯:“从今日起,云州由我李克用主事!开仓放粮,犒赏三军!”
“万岁!李将军万岁!”听到有粮吃,众军士也就顾不得刚才的场面了,吃饱肚子最重要。
康君立、薛志勤等人心中大石落地,他们知道,他们赌赢了。
李克用迅速稳定了云州局势,开仓赈济,收编军队,自命为防御留后,并假惺惺地上表朝廷,陈述段文楚所谓“罪状”,请求正式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