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命你率长城军五千,为本帅中军先锋,即日自湖州出发,目标——宣州绥安!扫清沿途一切阻碍,为大军打开通道!”
“高彦!”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德胜军五千,自湖州西南切入,攻取池州旌德、秋浦一带,肃清南部地区匪患,切断歙州方向可能的增援,并对歙州形成威慑!”
“朴正雄!阮结!”
“末将在!”“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湖安军五千、嘉禾军五千,过旌德南下歙州,进攻绩溪休宁各县”
“诸将听令:进军途中,凡有负隅顽抗之匪类豪强,尽数剿灭!凡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秋毫无犯!速战速决,扬我军威!”
“诺!”众将轰然应命,战意高昂。
钱镠最后看向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钱辰、成及:“成及率武勇左军五千为中军,其他人员等随我中军本阵行动,另钱辰率一千铁卫随行护卫。”
军令既下,早已准备就绪的数路大军,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松开,向着宣歙地区猛扑过去!
战斗几乎毫无悬念。宣歙地区的豪强匪寇们,平日里欺压百姓、互相攻伐尚可,如何抵挡得住钱镠这支刚刚经历大阵仗、装备精良、士气正旺的虎狼之师?杜棱率领的中军先锋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便迅速攻克了战略要地绥安。
捷报传回,钱镠当即亲率中军离开湖州大营,快速进驻绥安,继而直趋宣州州城。
宣州城下,裴枢早已得信,率领州城中那些仅存的、惊疑不定的属官和少量还算听话的州兵,大开城门,隆重迎接。两位盟友终于会面——一个是名正言顺却惶惶不可终日的朝廷观察使,一个是兵强马壮、挟大胜之威而来的地方强藩。
“裴相公,钱某奉约而来,剿匪安民,幸不辱命!”钱镠下马,拱手行礼,姿态给得十足。
裴枢看着钱镠身后那支沉默如山、杀气凛然的铁卫,再看看自己身后那些面有菜色的州兵,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借助强援的庆幸,也有一丝引狼入室的惶恐,但事已至此,唯有强颜欢笑,深深还礼:“钱将军辛苦了!将军虎威一到,群丑束手!宣州百姓,皆感将军再生之德!快请入城!”
钱镠顺利进驻宣州城,却并未多做停留。他留下部分兵力协助裴枢“稳定城防”,实则接管了宣州防务。
次日,更大的军事行动展开。钱镠命令:
“杜棱、成及,你等率长城军、武勇左军,继续西进,攻克南陵!而后长城军北上兵锋直指溧水、溧阳!”
此令一出,满帐皆惊。溧水、溧阳已临近润州地界,钱镠这是明目张胆的威慑!
钱镠看着地图,冷声道:“周宝身为都统,坐视宣歙糜烂不前,我替他剿匪安民,他岂不应感激?我军陈兵边境,只是‘确保匪患不蔓延入润州’,他周宝,敢说什么吗?”
众人心下凛然,主公此举,一是试探周宝反应,二是为未来可能的方向提前布局,霸气尽显!
“攻克南陵后武勇左军,转而向西,配合杜棱部,夹击芜湖、当涂,彻底控制这一段长江南岸!”
而在南方,高彦率领的五千人马,也已如同猛虎入羊群,开始横扫秋浦、旌德一带的势力。
至此,钱镠投入宣歙的总兵力高达两万六千人(武勇左军五千,铁卫一千,嘉禾军、长城军、湖安军、德胜军各五千),以其精锐和雷霆之势,如同一柄巨大的三齿叉,狠狠地刺入了混乱不堪的宣歙腹地。北路威慑润州,西路控扼长江,南路横扫池、歙,而钱镠本人坐镇宣州,以裴枢的名义发号施令,快速消化着战果。